个是什么?”
乔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破碎的衣料、微小的隆起。明明原来是一个人,但经过那种有毒雾气的腐蚀残害,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那是阿胜的“尸体”,但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瘪气的皮球……
“那是……”一个可怜人。
乔慕想要这么说。
但是话到一半,她不由噤声。思忖了两秒,她终究只是淡淡开口:“你找个人,把它……埋了吧?”她无法评价阿胜的好坏,毕竟他为组织做事。
她只是觉得阿胜可怜。
“埋了?难道那是……”顾斯庭反应过来,错愕地张大了嘴。他原本还想问问死亡过程,或者死亡的原理,但在唐北尧的眼神示意下,还是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行,我让人处理一下。”顾斯庭识相点头,跑回去吩咐下属,自己也因为好奇,跑去“尸体”那边多看了一眼。
虽然,那个“尸体”,已经完全不像“尸体”了。
…………
唐北尧带着乔慕先上了直升机。
机翼开始旋转运作,就在机身即将离地的时候,顾斯庭才匆匆地赶上来。
“这是谁做的?”他坐上座位,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便急急开口,“刚才有一段时间,耳机通讯有干扰,我没有听清。我怎么看着这个,有点像k先生的作风?他在欧洲袭击的那几个世家,尸体也有被腐蚀的迹象,但是没那么严重的……”
“就是他。”唐北尧语气平静,“同样的成分,纯度提高了至少五十倍。”
顾斯庭讶然。
他反射性地要往机舱外看去,但是直升机已经起飞,他再也看不到那具“尸体”。就连那个事发现场,在高空中看下去,也成了“万绿丛中一点黄”。
“真是够狠的!”顾斯庭嘀咕,“那家伙最近的行事作风,实在太怪异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斯庭所说的“他”,显然就是南溟了。
“我不和他起正面冲突。只要他不正面找我麻烦,其他附带的麻烦,我都会尽量忍让。”唐北尧表明立场,面色有些冷,语气却是不容商榷,“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即使是“冲突关系”、“敌对关系”,他也不想要。
“好吧。”顾斯庭耸肩,“暂时还没闹出什么大事,保守处理也好……”
……
唐北尧和顾斯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乔慕就在旁边默默地听。
有关于南溟的,也有关于唐门的,琐碎的、复杂的都有。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就在她听得头脑发胀的时候,唐北尧突然开口,问了她这么一句。然后,他又抬眼扫向顾斯庭,直截了当,“闭嘴,别发出声音!”
“我……”顾斯庭哑然。
他只能摊了摊手,在原地翻了个白眼。
结果,乔慕没睡着,他们两个倒是睡了。
顾斯庭最快睡着,整个人都毫无形象地仰在座位上,还时不时发出呼噜声;而唐北尧睡着的样子很安静,眉头微微蹙着,俨然是闭目养神的样子。
乔慕摸了摸他的眉头,试图让他的眉心舒展开来,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们都累坏了吧?
虽然她并不知道,昨天为了寻找她,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经历了什么过程?但显然他们都在奔波,而且都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过……
乔慕有些心疼。
她摸了摸唐北尧的侧脸,然后主动靠过去,把脸贴在了他的怀抱里。
她还在纠结着某个问题:关于那个组织,关于荒流的事,真的都解决了吗?她也期待着雨过天晴,但是心中总有疑虑……只能希望吧?
希望一切都在转好。
就这样,怀揣着美好的希望,乔慕也逐渐睡了过去……
…………
她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面,她的生活已恢复平静和美好,她可以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天气出去,看别人的欢声笑语,自己也乐在其中。某天,她似乎正在晒太阳:她坐在一块水泥台阶上,悠闲地晃动着双脚……
“一切都过去了吗?”有人在身后问她,声音很缓很轻,带着几分熟悉。
“是啊!”乔慕用力点头,她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都过去了……”
“你确定吗?”对方追问,带着淡淡的笑意。
恩?
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吗?
“确定啊……等等,你是谁?”
说到最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还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于是,她转头向后——
“是我。”对方回答。
他的脸上,带着高深又神秘的笑,正如他之前,最后倒下的笑容那样……
“荒流!”乔慕一颤,猛然惊醒。
看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