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防备的太多。一旦他以弱者病患的身份留下,那么任何一个与他为敌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加害到他。
“那你以前生病……”话到一半,乔慕改了口,“那你之前受伤怎么办?”生病就不提了,他那么多药剂,生病他肯定能自己处理。
“我不常受伤。”南溟应答,疼痛耗掉了他太多力气,此刻的他少了很多斟酌和防备,脱口而出,“通常情况下,我都是推人出去的那一个。”
话音落下,他不由一怔。
“那你为什么……”替我挡枪?
乔慕几乎下意识地问出来,但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什么,瞬间噤了声。
不能问。
这个问题,她永远都不能问。
两相沉默。
谁也没有率先说话,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在彼此之间流淌……
良久。
“接下来呢?”还是乔慕率先出了声,佯装坦然,“血止住了,你告诉我怎么包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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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有多余的废话,接下来,都是专注地处理伤口。
南溟的声音越来越低,乔慕照他说的做好,然后去洗了手回来,发现他已经睡了过去……他的额际,还有残余的细汗,身上也有残留的血腥。
乔慕帮他盖上被子,便走了出去。
女佣还躺在楼下的地板上,乔慕想了想,默默地去拿了一些钱,塞在她的手上。女佣还算激灵,醒来以后看到这些钱,应该知道怎么做。
只是接下来……
她要怎么照顾一个伤员?然后等病毒成熟?
她想求助白十七。
虽然白十七随时会“背叛出卖”,但是受伤的对象是南溟,白十七至少能来照顾他。白十七在唐门多年,料理一个中枪的人,应该不在话下。
可……
她现在联系不上白十七了。
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她只能发了条短信过去,然后静静等待……
…………
傍晚。
乔慕从楼上走下来,才发现,客厅地板上已经没人了。女佣不知是何时醒来的?反正,她已经拿着钱和随身物品,离开得无声无息。
她在折返上楼。
客房里,南溟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趴着睡觉,一动不动。乔慕喊了他两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南溟?”乔慕一慌,连忙上前几步,碰到了他之后,才反应过来——
好烫!
他在发烧。
“南溟!”伤口倒是包扎得好好的,没有裂开。乔慕推了推他,只得到迷迷糊糊的应声……她无奈,只能又起身出去,找来消炎药和退烧药。
倒了杯水,她动手喂药。
“乔慕?”在咽下两片药之后,南溟才睁开眼睛,双眼中写着迷蒙,“你给我吃的什么?”因为发烧,他的视线有些混沌,双眸中也泛着病态的赭红。
“退烧药和消炎药。”乔慕如实回答,避开他的目光,想要起身离开。
但是他却猛地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干什么?”乔慕一慌。
南溟没回答,只是用力一拉——
他的脑袋算不上清晰,也不知道哪来的这种爆发力?乔慕踉跄了一下,被他拽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栽倒下去,手上的水杯也脱了手……
“碰!”
杯子摔落地面,玻璃的杯身四分五裂,里面的温水也迸溅出来。
但这动静,并不能唤回他丝毫的清醒。
“你干什么!”
乔慕整个人被他拽下来,又调转了位置,被他压在身下。他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眼底依旧迷蒙,动作却有一股狠绝的犟劲……他制住了她的手脚,阻断了她所有的挣扎。
乔慕不由慌了。
特别是在这种整栋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他又不清醒的情况下……
“你发烧了!你清醒一点!”乔慕的嗓音有些颤,“南溟,我们有其他办法解开共生的……”她怕他会做什么。不仅是为了接触共生,更因为……
她刻意不去想那点,只是咬牙看着他的伤处。如果他真的发烧失控了,她就只能往伤处打了。
“乔慕……”南溟低喃,他还覆在她身上,然后头一点点俯下来,距离和她拉近。
越来越近。
乔慕猛地别开脸。
他却没有更逾矩的动作,完全俯身下来,也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间,像个孩子那样,把她当成了依赖,无助地低喃出声:“别走……我不舒服……”发烧,头很晕,身体很不舒服。
“当!”
一声轻响。
他的这个动作,正好让口袋里的那支病毒“笔”,掉落在了地板上。乔慕循声看过去,“笔”正在地上滚动,上面原本白色的标签卡位置,此时……已经变成了红色。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