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冰刀透体而出,又化成一滩水流,舒润着她的伤口,让其在死亡的一刹那,感受到了最后的一丝善意。
血,混着水流,喷涌而出,片片猩红,片片淡红,就像是满山遍野的格桑花。
央金脸上带着微笑,嘴唇颤动,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看,我的血还是红的……”
她一直想再见一次那个威武的铁棒喇嘛,即便是死,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尽管代价巨大,尽管并非真实,可佛教不是有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只要见到了就好!
“央金!”
贡却杰布大声呼喊,这个徒弟是他一手培养长大,感情深厚,见她死在自己面前,戾气横生,悲愤难当。
他手持黄金棍,就要上前,把那个该死的水人砸成泡沫。
“等一下,不要蛮干!”
冲出去没有几步的贡却杰布被朗格一把拉回,“这个水人是八部众中的紧那罗,最善歌声蛊惑,带着法力,一不小心的就会遭了毒手,你现在冲动暴躁,正好给了它可乘之机。”
贡却杰布强忍住冲动,恨恨的一跺脚,又退了回来。刚才他们在全神戒备之时,仍然陷进它的歌声之中,如果自己就这么冲上去,十有**也会如央金一样,身死道消。
“师叔,你为何不早提醒我?”
贡却杰布眼睛盯着朗格,闪烁出愤怒的光芒,“不然央金也不会死在这里,她是我从下养大,内定的下一任兽王,现在她死了,兽王之位只能传给诺布,你觉得在他手里,兽语者能敌得过那些贼秃的围剿吗?”
感情是一,师门传承是二,而第三就是他不喜欢诺布,甚至有些讨厌那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一肚子小聪明却没有一点大智慧的弟子。
“哼,莲花生的手段谁能料到,当初我与师兄进来时,这个紧那罗引出的是我们的‘嗔’念,我们兽语者是野兽的君主,嗔念见识太多,破解起来没有多少麻烦,可这次却不一样,它引动的是“欲”,连我都措手不及!”
朗格看着血泊中的央金,有些兔死狐悲,“这丫头终究是个女人,过不去感情那一关,也罢,不然成为兽王,也不见得是幸事,死在这里正好,免得以后让兽语者万劫不复。”
贡却杰布第一次对师叔怒目而视,自己死了徒弟,他却在说风凉话,尽管知道他所言不错,可仍旧不服气的说道,“师叔,央金是我的徒弟,我最是了解,她死了,谁来接任兽王?你我年纪都不小,再去挑选弟子,能比央金好的怕也不多!”
“哼,一个小小的女娃而已,如果得到这八个圣兽,我们兽语者一脉还会怕谁?即便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诺布,若是掌握了八部天龙,那些秃头喇嘛也不敢肆意妄为!”
朗格一声怒喝,让贡却杰布瞬间回过神来,是啊,只要掌握了八部天龙,别说一个央金了,就是连诺布一起葬送,他也愿意。
“师叔教训的是,今天必须要把圣兽拿到手里,我要把莲花生的尸骨找出来,挫骨扬灰!”
贡却杰布理清轻重缓急,咬牙切齿的将央金的死归罪与莲花生的身上。
世上很多人都是如此,明明是自己的错误,却不知道往自己身上反思,反而要推到别人的头上,进而去犯更大的错误。
假如不是贡却杰布与朗格两人,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央金怎么会死在这里?
莲花生布置的八部天龙,可是没有招惹他们分毫,一切都是他们贪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