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北吃过晚饭再去书房,已经入夜时分,房里亮着灯,一片安安静静(代嫁:我本倾城434章)。《读趣网》 .du7.
守在门外的小巫低声对他说:
“好像在写字……看来真是一个大家闺秀出身……”
繁华地面上的大家闺秀或多或少懂琴棋画书,问题是这里的女子太没水准,哪一个能读得出他主子写的字,听得明白他主子吹的箫,看得来他主子画的意境,又有谁能和他主子在前下得来棋……
没有芑!
所以,才寂寞啊!
所以,他家主子才对任何女子不屑一顾啊……
门上有个缝,没有关紧,裘北“哦”了一声,有点兴奋的往那缝里往里探,果见那个雅致纤纤的冷女人正坐在他刚刚坐过的位置执笔疾书,神情虽然冷,但认真,脸上没了那种恨不能喝人血的憎恨,很恬静猬。
他有点兴奋,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没抬头,只身子顿了一顿。
一行行冷峻的字体如冰魄般在红红艳艳的对联纸上爆开,绢秀中蕴着凛凛气势,一张复一张写好了,吹干了便搁在一边,已足足写了十来张……
他也不说话,含着一抹轻笑,看着她写。
第一次发现女人写字有着一种别样的美,眼前的人儿便若书香画阁里出来的仕女,流露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不,还夹杂着那隐隐约约的疏离感,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只能远观,而不可亵渎的情绪。
“十天!”
她突然开口,没举眉而视,声音冷冷:
“十天之后,你得送我下山!”
这是她的妥协。
小姐这么多天都没有找来,一是有可能打岔方向了,第二个可能是:她拿这座鬼峰毫无办法,要不然人该早到了。
裘北一怔,收了笑,不高兴她一心一意想着他的那个相公,可是十天之约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男子汉一言千金重,他自不能自食其言,便“哦”了一句,重述了一句:
“就十天。我裘北说到做到!”
十天以后要怎样处置,现在决定还为时尚早,他答应着,不愿破坏了这样一种和谐的氛围。
“你的字,你一样的冷峭!果然字如其人!”
他拿了一对已写好的对联,评价着。
玲珑闻言,打住,回头瞅了一眼另一张椅背上那似龙吞日月般狂野的人,若字真若其人,他又怎该是怎样一个混蛋?
反正,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混蛋,再如何彬彬有礼,也是一混蛋。
“我想不出了。不写了。我的学识远不及我家相公,要是我家相公在,你要写多少,便有多少……”
语气里满是自豪之色,听得裘北心里那个酸。
他对于君墨问的讨厌就是从那时日积月累起来的。要不然也就没了那句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啊,我突然灵感大发,我来写,你给我磨墨……”
哼,怎么能让情敌给比下去,人家君墨问牛~逼,他裘北绝对也不差劲。
玲珑瞟了他满脸欢喜的神情,什么也没说,就给磨起墨来。
这活儿,她干的最熟络——在祈连山,她常替小姐这样磨墨,如今换了一个人,感觉有点怪,但她不想去惹怒他,眼下最最重重的是,要尽量离开这个鬼地方。
裘北呢,看到她莲指轻翘轻磨墨,嘴一弯,乐死了,脑海里忽就闪过一句不知从哪听来的话:
添香夜读书,对月舞剑琴思弦。
若有如此佳人伴于身侧,那真真是一桩快意之事,于是,挥毫起来也多了几分痛快之情。
但,这种氛围很快被打断。
门外一阵疾跑步,小巫喝住了来人:
“小竹,怎么了,慌慌张张?”
小竹走的上气不接下气:
“夫人在前寨昏倒了……”
母亲的身子不太好,据说是生养之后落下的月子病,那时没能好好调养,以致身子一直时好时坏,再如何调理都不见好……
阿第说血狐的血可养阴续命,他废尽心机往大雪山上守了三个月才寻到了那么一对血狐,然后就和诸葛绮遇上了——那妞硬说这是她先捉到的,非把那对血狐抢去,他哪肯,叫人将那帮人给打了,这冤就这样结下了,后来,她不服气的上来讨,还伤了他的寨卫,射死了一只血狐,放跑了另一只狐。
等他赶到母亲房里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正蹙紧眉头瞅了着神色有点不自然的海叔,一脸凶斥之相。
“怎么了?”
他瞅着母亲一眼气恼样,谁惹她了?
海叔?
他知道海叔对他母亲有意,可惜流水有情,落花无意呀。
“跪下!”
燕琴看到儿子走进来,脸孔又一沉,一拍床榻,喝了一声。
在母亲面前,他一直是一个孝子。
一楞之后,他本能的,二话没说的就往地上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