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保护兄弟,他们四个从小苦练功夫,谁敢上门来欺压,他们就把他打趴下——就算是一个大傻瓜,那也是他们的弟弟,谁也不准欺负了他。
这番里,这个傻瓜弟弟,终于会笑了,病态的脸孔上,乍现那么一抹明亮的神采,这四位兄长顿时看呆了眼。话说,当时这个情况底下,燕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妖孽,一笑,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哇哇,九弟笑了呢!笑了呢!”
五哥惊呼直叫。
“哇哇哇,九弟笑起来真好看!”
六哥双眼发光。
“让开让开,让我看看,真的呢……哈,九弟又变的像以前一样爱笑了!”
七哥乐的眉儿开花。
“九弟九弟,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八哥馋着嘴,逗着。
燕熙笑不出来了,这四个兄长,当他什么了吗?
小猫小狗小娃娃吗?
不过,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把他当作了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也是了,七岁开始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依赖他们长大,在他们眼里,他的心智仍然处在七岁,说话的口吻,像是在逗孩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是他们知道这具身体里怀着一个不一样的灵魂,能指挥了千军万马,能将整个秦国颠覆了,他们会怎样?
一家七口,正有说有笑,门突然被推开,众人回头望去。
燕熙看到自己那个“新爹”急急忙忙跑上去扶,嘴里叫的可热络了:
“哟哟哟,席先生,燕六正想找您呢……您真是神人,我家小九和当真醒了!可您的头发怎么了?怎么全白了!”
“嗯,运功过度,没事的。燕六,
你带他们出去,我有话与你家九郎说说!可方便?”
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点耳熟!
“方便方便。先生请!”
那一刻,燕六视来人如神灵,带着妻儿二话没说就离去。
眼前一清静,视线里立即多出了一位仙风道骨似的盛年男子,在一个武士的搀扶下,缓缓走过来,满头尽是银发,面色异样苍白,几近透明状。
面生,燕熙不认得这人,但心下已经知道他是谁,便是那个救醒他的凤亦玺。
他挣扎着想坐起,可人软的动弹不起,半撑起身子,叫了一声:
“席伯伯?”
声音有点怪怪,不自然,十七年没开口说话,舌头有点绕,转不了弯。
那人冲他笑,走近他身边时,却猛的顿住身子,想用嘴掩住,来不及,吐出一大口血,血水溅上他的床榻,映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武士不得由悲呼一声:“主上!”
燕熙看明白了,凤亦玺为救他,已经耗尽精元,命已到了穷途,他心里自是好一阵难受。
雪魔,虽是魔,却从不作恶。
“不必觉得歉意?”
凤亦玺抹掉血水,坐到床上,笑着将自怀里的取出一件物件给他,是个用白锦缎包起来的玩起,解开结,露出四四方方一个锦匣,上面雕着龙与凤,彰显着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他打开给燕熙看,里面放着竟是云国的国玺。“什么意思?”
燕熙疑问,看到那武士变了脸色。
凤亦玺惨淡一笑,无力的靠在床柱上,将锦匣慢慢合起,却把国玺放到了武士手上,又自怀中以中一块金令,塞到燕熙手上:
“景天失踪了。可能落在了凤烈手上。待你身子妥当以后,帮我去找他回来,助他继承皇位!我的一百御卫,就在附近,这位是御卫头领吕从,门外那个叫吕良,从今天起,在没有找到太子前,他们一律听命与你!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云国的燕王,总掌三军,八十万人马,任听调配……这是三军兵符,见符如见朕!他们都会辅佐你!”
“还有,关于太子景天,他自幼身子有病,他日,你与凌儿一定要想方救他,否则,他必活不过二十四岁。”
“另外,有件事很重要……我一直瞒着他……那就是……咳咳咳……”
是什么事,他没有说,急咳突然至。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停不下来了,凤亦玺本想再说些什么,终还是没能回过气来,去了!
就坐在燕熙的面前,揪着发疼的胸口,一缕白发沾着几丝血水,素来凌厉利的目光慢慢黯淡收光,手,也无力垂下。
一代骄子,一生浪迹,曾经为权疯狂,曾经为爱放下,如今,却走的匆匆忙忙,来不及将那个深藏的惊讶秘密道与外人知道,便魂魄尽散,只余一具渐冷的肉身这凡尘俗世。
那名叫吕从的武士,虎目生生逼出两朵泪,砰的跪于地上。
“送主上!”
三叩头后,吕从抹泪起身,恭敬的向榻上之上行礼:“主上死于外,少主失踪不见,该如何处置主上的遗体?请燕王殿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