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心里最疼惜的儿子,他害了九哥落为阶下囚,母亲若是醒着的,只怕会恨不得一掌劈死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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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弘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九无擎站起来,举目,睇视他。
两个人的目光皆深绵不见底,一个霸气十足,一个傲气逼人。一个拿捏着另一个的生死,另一个从容不迫,丝毫没有窘迫之色,也不露半分失败者的卑微。
傲傲的身姿表明,他不是来投诚的,而是来讲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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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彼此间的气势,谁也压不住谁,都是那样的不驯。
“拓跋弘,命,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应下我几件事!”
拓跋弘挑眉,到了这个境地,这个人居然如此不可一度,这世上,也只有九无擎会做这么张狂的事了,不由得哼出一声,道:
“九无擎,你现在是砧台的鱼,任凭宰割,凭什么与我讲什么条件?”
他淡淡的一笑,语气有点藐视。
九无擎并不介意,只自顾自说道:
“听没听说渭河里有一种长刺的鱼,那边的渔民都不太敢吃它。你知道为什么吗?原因是这样的,这条鱼杀起来,很容易被那些刺伤到手,必须小心翼翼的剪掉那些刺才行。这过程很费时间,而且还等它彻底死绝了,才能动手,否则,它挣扎起来,很容易被那些刺刺伤。然而,这条用肺呼吸的鱼,想等待它死绝,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九无擎就是那么一条长满荆棘的刺猬鱼。
“晋王若想人的吃掉我,首先,你先得把我钓上来,其次,你得等我死绝了,才能剪我的刺。这当中,你若趁我还活蹦乱跳的时候,就想下手,刺猬鱼的天性,会令你得不到半分好处。”
这句话摆明是在威胁: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好,那我就跟你对着干,还就硬闯了,不管死多少人,一旦逃出去了,就一定能让你头疼一阵子。
“什么条件?”
不是拓跋弘怕了,只是他从大处着想,能尽快把事情解决,与国与民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于这条件,他可以先听听再说。反正,答不答应都在于他。
九无擎低看着睡的无知无觉的母亲,令拓跋弘直觉他的第一个条件必与这九贵妃着想。
“拓跋弘,这些年,你处处针对我,是不是以为九贵妃便是当的的九夫人?其实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晋王殿下痛恨当年的九夫人,而牵怒我们母子,拿我们母子开刀,报仇雪恨,着实是寻错了对象。这件事,你可以去查。我们不是龙苍人,而是九华来客!是拓跋躍认错了人,才将我们囚禁于此。”
这话,倒是令拓跋弘了呆了一下。
九贵妃不是当年的九夫人?
这是实话,还是狡辩?
九无擎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想让你答应的第一件事就是:放我母亲离开。
“我母亲素爱自由,不喜被宫中规矩管束。我一死,自无人能再替她医病,横竖是活不久的。她不喜欢皇宫,这辈子最最想做的就是回家,请你放她出宫,到时会有人带她走,日后是生是死,你都不能去干涉。让她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这事,您能允吗?”
拓跋弘皱紧了眉,没有说话。
九无擎一顿后,又补充一句:
“其实,就算我母亲是当年的九夫人又如何?九夫人当年生养以后就神秘失踪,而你的母后是后来才死的,与她扯不上半点关系。晋王,你将是帝王,若没有一点宽仁之心,做事,若只顾心头好恶,你如何能治整好你的国家?”
最后一句有点说教的意思,拓跋弘不由得沉下脸:“我该如何做事,轮不到你来教。至于这件事,我可以答应。”
答的倒是甚为痛快。
“第二件事……”
他看向拓跋曦,这孩子眼巴巴的正瞅着他,神情紧张的不得了,说:
“你的七皇弟宅心仁厚,以后,他活在你眼皮底下,请不要事事为难于他。他心性纯良,不忍伤这世间一草一木,不喜看到血腥纷争,然皇族是非多,你可以留他在你身侧几年,待你根基稳了,就放了他离开,从此江河之上,或生或死,皆由他自己去掌握。”
这话,令拓跋曦的脸色一白——九哥把他的将来也安排好了。
拓跋弘睇着七皇弟一眼,沉默了一下,才问:“还有呢?”
“第三件事,公子府的人请网开一面,悉数解散,莫斩,曾经听命于我的人,你若愿意用,依旧可以留在身边使唤,你若看着不痛快,放他们离开。
“在这里,我想提醒你的
... 是,守成之君,还是以仁为本。施之以恩,立之以威,收之以心,用之以政。君臣之间,若能做到互相体恤,才算是一个成功的帝王。
“你可以对我的话不屑一顾,但抛开成见,我也希望西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