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声音越来越弱了。
孩子的生命力正在逐渐的消失。
大人都受不了这们的折磨,何况是孩子?
可是救,已经救不了了。
“九无擎,你若若束手就擒,你的孽种,会一点一点的解肢……你的母亲,会活生生的烧死在这广场之上……你的跟随都会一个个死在你的脚边……新帝网开一面,只要你自缚投降,所有参加叛变的人,都可以免罪,官复原职,只要以后一心替新帝办事,一样会受到重用,一样会有锦绣前程。”
大殿门前,拓跋弘在安青的搀扶下,走出来,身后,太上皇由两个武士抬着,一袭紫衣的宋黎高声传达着新帝的宽容政策。
*
九无擎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只看了清儿,没有手指的双臂鲜血止不住的淌着,精致的小脸痛楚的扭曲着……
他的牙齿,止不住的在打颤。
“宋黎,连四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根本就不是人。”
*
宋黎满不在乎的一笑:
“历史不会记住这些细枝末节。历史只会写:某年某月某日,鍄京城,宫闱再生大乱,后由新帝拓跋平定祸端,公子九无擎丧心病狂,凌迟处死。公子府满府抄斩。你的这个孽种只是多受了一点苦罢了
。没办法,谁叫她摊上你这样一个父亲。这是她的命。”
他神情很愉悦——这人,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回头时,正好看到祭台前几近疯狂的拓跋曦被拎了回来,于是,他笑的越发的开心,弯腰向拓跋躍示意起来:
“太上皇,您看到了没有,你的宝贝儿子,这是想去送死了。怎么办,宋黎我别有所愿,生平就想用他们母子的人头来祭奠静儿。犹其是这个孩子。我真想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语气是极为期待的。
拓跋躍张了张嘴,恨不能将眼前之人五马分尸。
*
“不……黎伯,我不会取曦儿的命。”
宋黎的话,令拓跋弘觉得可怕。
他推开安青的扶持,跪倒父皇面前,重重叩了三个头,说道:
“父皇,西秦的江山,儿臣会一力扶起,七皇弟,儿臣会好好照看,便是这九贵妃,也可以饶了她的性命。只是,未央宫,该是母后该住的地方,那个女人,不配住那里。今日,儿臣就会将其迁出去。”
宋黎听到这话,立即沉下了脸。他不高兴他如此宽恕与人。
殿内的四大辅臣听到了这话,忿慨之色则稍有平息。
他们懂了,皇帝被挟制,皇宫被控制,他们被困制,这场皇宫里的大乱,晋王已经占了上风,所幸晋王良知未泯,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拓跋弘也知道,帝位更替,收服人心至关重要。他要大度,绝不能因为图一时之快,而自毁根基。西秦的将来,需要安定,需要臣子们忠心耿耿的卖命,不可以再生内战。
拓跋躍呢,低头看自己的这个儿子,眼底是无尽的悲痛,他想说些什么,开口却是没有声音。
宋黎怕他坏事,又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什么最痛!
他懂了。
有口难言最是痛。
相见不相识最是痛。
骨肉相残最是痛。
拓跋弘不懂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以为那是父皇因为无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才悲才痛,才说不出话来的。
他没有多思量父皇这是什么情绪,转过身,看着站着丹樨之上的九无擎,脸上浮现的是胜利者才有的神情:
“你输了。别再作无谓的抗争。九无擎,交出东西营的兵符,然后自裁,我留你全尸。同时,保证,不会动九贵妃半根毫毛,保证永乐王从此往后一生富贵,衣食无忧。”他有恨,但他有理性。
九无擎是个祸根,且害死了六皇弟,死,是必须的。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