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动气,也忍着。
深深的睇着,明明很熟悉,此刻,却是如此的陌生,他有心在他们之间建起了一座高高不可跨越的城墙,拒绝她的探索,也拒绝她的亲近。
“宫里出什么事了?府外的了官兵又是怎么回事?你真不想解释一句吗?”
她问,试图平心静气。
不生气,要冷静。
她对自己说。
他扯出一朵冷笑,硬着心肠喝道:
“我做事,何时需要向你解释?你配吗?别太自以为是了,马上给我滚出公子府!”
漠然的话语,化作一支支利箭,刺进她的心窝里,足可以将人刺杀几千几万次。
她的心脏紧缩着,难受着,再多的忍耐都能被他磨耗光,无尽的委屈在澎湃汹涌,手轻轻捂着小腹:恩爱的结晶,就在肚腹内,他却突然收起所有温存,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太没道理!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令他陡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还是,眼前的他,根本就不是九无擎,不是自己爱着的那个男人?
金凌忽然轻轻一笑,笑的飘渺:
“这可是你说的!只要你不后悔,我走就是,这样肮脏的男人,你以为我稀罕……”
下巴一扬,转身,不再多废唇舌,骄傲的离去。
一步一步,她往来的地方去。
一步一步,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一步一步,她消失在他的面前,终于连影子都不见。
他静静的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还有很多狠决的话要说。她却没有给他机会。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
隔着十来步,娉儿抱着孩子在看,忧心忡忡,联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总有一种在交代后事一般的不祥预感。
劲衣的西阎沉默在守在边上,突然想到一句话:“自古多情空余恨”。“娉儿,去准备一下吧!西阎会带你离开。”
他跨步离去,天色不早,他该进宫了。
他需要忙碌,来缓解这样一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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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
尤嬷嬷脸色沉沉的走进来,附耳在宫慈耳边说了一句。
正在插花的宫慈,瞪直了眼:
“此事,当真……”
“当真……客院的小如亲眼看到的,说,昨天时候,小小姐吃了灵血芝后,差点死掉,那个小金子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吃了,到了晚上时候,很神奇的活了回来。这当中小金子曾一度吐的厉害,极像是害喜的症状。”
这消息,让她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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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一,血灵芝怎么可能变成毒,解药是她身边的小荷亲手送过去的,怎会有错?
二,小金子竟当真怀孕了,可九无擎却告诉她,那是他编的。他这是在骗她,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了,会不会就要留下她?
“小姐,怎么办?那孩子不能留……留了,迟早会给小姐带来祸事!”
宫慈一阵心烦意乱,踱着步,往外瞄了一眼,东楼楼下,尚有八个由皇上派给她的随从,只听她的命行事,八个是九无擎的人——与其说这是他派给她供她使唤的,倒不如说,那是他派来监视她的。
自昨夜开始,离东楼百米处,他又安设了几个侍卫在看护。
他在防她呢!
在宫里的时候,她迫不得以才答应了他。
若不应,她怕他下了狠心,真将她弄死。先前说什么她一死,父亲就会知道他的野心,那全是蒙人的。而他没有弄死她,大概也是出于谨慎的心理。要不然,回到公子府后,他断不可能这么布置,更不可能睡到他的房里。
宫慈陷入了沉思:那个孩子,她该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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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房内。
逐子手执宝剑,斜倚着门前,看着安安静静打理行李的主子,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主子,真就这么走了吗?”
“恩!”
金凌淡淡点头,随手自衣橱房内取了两件看上去不是很华美的衣裳,叠起来,又把梳妆抬上的金银首饰一古脑儿全打进包袱,这叫不拿白不拿。
“不吵不闹,乖乖的滚了?”
逐子闷闷的看着,心头一团火,他的主子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太不像她了。
门口的书架上,还放着一根玉笛,金凌走上去,一把揪在手上,也藏进包袱,抬头,将包袱背上肩,挑起眉:
“我为什么要吵?为什么要闹?”
“你就不气?”
“刚刚很生气!”
“现在呢!”
“不气了!”
“啊?”
逐子下巴掉地上。
金凌撇撇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
“那家伙言行不一,摆明了肚肠里大有问题。他不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