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闭嘴。
“说不说?不说,我就去东楼问,到时我若受了气,回头一定撒到你主子身上……”
南城很想撞墙,看着要夺门而出去的女主子,头疼极了——好吧,算你狠。
“爷在北边的园子。”
他终于松口。
金凌掩嘴轻轻一笑,这个南城,其实很好骗。
她打住步子,回头又问:“在做什么?”
“救人!”
“谁?”
“苳平!”
南城答的心不甘情不愿。
金凌一呆,她听若歆提过这个名字,据说乃是九无擎身边的侍妾。
愉快的心情,顿时蒙上了阴影。
“她怎么了?”
“被人捅了一刀,刀上有毒,命在旦夕。这是昨儿个半夜的事,北院来报时,他爷就去了那边……还在抢救……金主子,您怀着身子,别过去了,那边血腥。爷说了让我们好好留着你……”
若仅仅是这样就好了。
金凌总觉得九无擎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这背后还藏着不可告人的事。
是,她是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扯,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事事因此而无理取闹,苳平是他的人,受了重伤,他去看她,救她也是人之常理。
然而,若仅仅是救人,就没有瞒的必要。
所以,她肯定,北院发生的事绝不简单。
“带路,我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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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府北院方位,有一间精致的小院,取名为苳阁,这里住着九无擎名下一小妾,名为:苳平,府上的人唤其为苳儿姑娘,三年前正的名份,三年来,从没有侍过寝,但常常陪九无擎作画。据说是九无擎身边走的最近的一个女子。
小园很精巧,花木扶疏,阁楼雅而不俗,打理的井井有条。进得园后,金凌才发现,有人来的比她早。
还能有谁,自是东楼的那两位夫人,正守在走廊上,耐心而焦急的等着。
宫慈着紫裙,端庄高贵,岑乐着素裙,雅致纤纤,这二人,就如那春兰秋菊,彼此显衬着对方的气质,都带着近身奴婢,独不见那个讨人厌的尤嬷嬷。
见她来,岑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宫慈后,打起招呼:
“金儿,你也过来了……”
宫慈自很不想见到这张脸,新婚的喜庆全叫这人给败尽了,现在,她只要瞧见她,心里就不舒坦,却又不得不跟她打交道,不过,听说爷昨夜是半夜从床上跳起来的这里,可见这里这位虽没有侍过寝,在爷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
嗯,有件事,父亲说的极对,无擎其实是一个性情中人。但凡是他身边的人,他都会待他们极好。所以,总有一天,他也会对她回心转意的。至少,他肯出手救嬷嬷不是。
这般想,她立刻便扬起了一抹得体的笑,道:
> “金儿,你怀着身子怎么还跑这里来?若是冲上了这里的煞气可就不妥了,还是回去歇着吧……这不,爷还没有救完人呢……你若在这里干等累着了,爷又是一番操心!回去吧!”
没露半分脾气,言辞温温,透着关心,显露着大家风范。
金凌回以一笑,未行礼,只淡淡道:
“请大夫人关心,小金子天生坐不住,这一天不走动就闷的慌,何况又不是纸糊的,无碍……”
她是懒的和她说话,语气说不上冲,但直快,身上全无姬妾奴婢该有谦卑,一脸的漫散,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宫慈笑意微收。身边的婢女采儿更是横起了俏眉,直在心头骂起来:“什么东西?底下冒起来的腌臜货,敢在这里趾高气扬,真是岂有此理……”
岑乐深深的打量着她,能让他看中珍视的女子,必有不凡之处:细细一辨,果然极有傲骨。
适时,门已开了,出来的是东罗。
东罗是听到金凌的声音才出来的。
宫慈和岑乐连忙围过来,金凌没有一拥而上,只淡淡的看着。
廊前,宫慈关切的问:“苳儿妹妹怎样了?听说那一剑,穿了肺胕……我瞧着后门口,都是血的,爷关在房里施救都这么久了,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还好!爷刚刚开膛给她缝了几针。快结束了!不过,能不能醒来就看她造化了……”
东罗回禀了一句,转而看向金凌,笑笑:“金主子,您来的正好,爷身上的衣裳全是血,烦您回房给取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可好!我已让西阎去备热汤,爷累了一整晚,得洗洗,他也好歇一下……”
宫慈和岑乐转头,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金凌无视她们,点头:
“好,我去取!”
匆匆离去,南城跟在其后。
走了几步远,只听到那岑乐在轻轻的问:“东罗,那娉儿不是已经死了吗?怎又活过来了,而且还偷偷跑回公子府,她这是想来做什么呢?没头没脑就把苳儿刺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