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坐在她的房里,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静静的在查看医书,身上穿的是件常服,墨色绣银线,乌黑的发全束在玉冠里,梳的那个整齐光滑,都可以照出人来。
今日他成亲,新娘不是她——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许是因为和他同床共枕了几天,她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个俊美的男人划为了自己的属有物,如今,要把自己的东西双手奉出去,那滋味,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九无擎……”
双只脚丫子踩上地板上那一层软软的地毯上,她闷闷的叫他。
已闷了很久很久——她忍不住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在私下请叫我阿擎,在人面上请叫我九爷,谢谢!”
他n次的纠正她放肆的称呼。
金凌一楞,不觉嘴角一抽。
这问题,他们已经讨论n次了,最终的结果是,她在人面上很有默契的叫他九爷,至于在私底下,她就喜欢叫他“九无擎”。
怎么可能叫他“阿擎”?
这么肉麻!
她才不屑做呢!
她赤着脚,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瞅着这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孔,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他的眼神,时而深不可测,一片黑沉沉,似比大海还要深绵,里面像是生着巨大的漩涡,盯着看,定然会被吸进去溺死,时而呢,一片轻轻淡淡,比无拘无束的清风还要飘摇,让人抓捏不到!
“干什么?贼头贼脑的!”
九无擎将注意力移到她身上,一把将她拉下,一同坐到香妃榻上,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深吸了一口气,似在闻着她的身上的幽香,这举止,就好像演练过几千几万次那般,极为的自然而亲呢。
金凌脸上微一烫,心突跳了几下,推他,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没好气的骂:又来揩我油?”
“请注意措辞——”
他一本正经纠正,扣着她乱动的小手:“这不叫揩油……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他的手劲很足,箍着她动不得,她悻悻手扒着他的手,他的手好大,盈盈一握,就包住了她的腰。
情知是挣不脱了,她也便懒的再挣扎,只睨着他直看,语气怪怪的道:
“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花心的?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嘴巴里含上一个,手上捧着一个,然后,身边再另外睡一个?”
他不答,松了一手,轻轻抚上她的发,她想躲开,当然,这是不可能,柔软的头发叫他把玩了去,她不高兴的伸手打开了他,趁势推开他,与他保持一段比较安全的距离,见他不答,没多想就把话题岔开了:
“九无擎……我不想住红楼——你给我另外择个地方住好不好?今儿个就让我搬出去……”
至于理由,她不要和一群女人住一个院子,更不要和一个睡了别的女人的男人睡到自己身边——
她的骄傲容不了这样的事发生。
太恶心了!
说真的,她并不讨厌他。可是绝对介意他这只碰了别的女人身子的手来碰她一下。
“不好。”
九无擎撇开头,去取桌上的医书,滚着轮椅滑到床头书柜前,将书放回原处,又细细在摆的整整齐齐的柜子里,仔细的挑着什么。
今天是他大婚,娶是当今两大名门之后,按理说,身为新娘倌,就该却迎亲,迎客,他不,一整天就耗在她房里!
做什么呢?
看书。
静的就好像外头发生的事,完全和他没关系似的。
“为什么不好?”
“抱着你睡很舒服——”
金凌顿时面红耳赤。
“九无擎……”
她跺了一下脚。
九无擎嘴角一弯,那淡凉的眼底,竟浮现一抹笑,柔软的光一圈圈的泛开来,令那张瓷白的脸孔平添了几许温柔似水。
金凌看楞眼,心下不觉倒吸一口冷气,暗叫:“这男人,真是妖孽转世……笑起来,怎这么的惊艳……”
她咽了一口口水,什么也说不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爷,时辰到了,花轿已在门外……”
“嗯!”
九无擎靠在轮椅里,转过身,瞅了她一眼,似乎在研究她高不高兴?
她回神,脸上浮现几丝不快的神色,才散开的郁结又凝聚在一起。
今天他娶妻!
她是不是要恭喜他一声——
“还不快去——洞房小登科,一箭双雕,今夜左拥右抱,有得***了!”
等话出了口,才觉得这语气有点捏酸。
九无擎默默无语,居然没有借机取笑,只缓缓的往门外滑去,出了竹帘,自轮椅上站起,去开门。
门口,东罗正候着,九无擎低低吩咐了几分,东罗一一应下,没有跟下去,而是小心的将门给掩上,就在门外守着。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