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奴越发郁闷。
“吩咐下去,谁也不得动她!”
“爷莫不成为了一个女人,就忘了自己的宏图大志了么?”
九无擎扯扯唇角,西秦国怎有他的宏图大志?
“爷自有分寸,你就少在那里插科打混……”
七宿之首的天枢自暗处闪了出来,白他一眼。
“可是这女人……”
“是夫人……”
天枢冷静的给他纠正,很会投主所好,谁都看得出主子对这位“公子青”上了心。
刀奴嘴角一抽,正想辩,被的九无擎掐断:
“刀奴可听过九华沧国!”
刀奴一楞,立马点头:“听过!据说那是一个盛世王朝,朝上百官齐心,朝下万民拥护!”
“若有朝一日,沧人举国来犯,大秦位处正东方,首当其冲,能否幸存?”
“怎么可能?万里黄沙阻断交通,沧人怎么可能做这种愚蠢之事?”
口气是绝然不信的。
九无擎淡淡道:“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没发现近年来沧人在秦国流动量越来越大了么?”
刀奴迟疑了:“可这事,与假男人有什么关系?”
九无擎没有答。
天枢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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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皇宫。未央宫。
床帷低垂,紫金鹤炉内,檀香袅袅。
西秦帝衣裳整齐的坐在榻上,一如平常的将床上的人儿搂在怀里,以象角梳梳着那一头如的黑发,一边喃喃的说着最近发生的事,零零碎碎,不厌其烦,尽吐枕席之上。
忽一阵急咳,咳得他喘不气,绵长不止。
侍在房外的顺公公听得心惊肉跳,急忙让人将温着的参汤奉
... 上,自己端着急急送了进来。
“皇上,喝口参汤,润润喉吧!”
皇帝捂着嘴咳好一会儿,没有答应,待止了咳,他将九贵妃放平,一番细心的掖好被褥后,才接过了茶盏,一口喝尽,递出,挥手令顺公公退下:
“去吧!你也下去歇吧……小顺子,你跟朕一样,年纪都大了,悠着点身子吧……日后,朕还想你好生侍候睿王!”
顺公公听着鼻子一酸,跪地:“老奴撑得住!”
皇帝不悦:“叫你歇就去歇,哪有这么多废话!”
顺公公知道皇上体恤他,忙应道:“是!”
跪安,才要出来,外头有内侍推门进,小声说周统领求见,他立即折回去报了一声。
未央宫,没有人能随意进出。
皇帝闻报,传话令人将其领到未央宫外。
顺公公领命去,皇帝又在殿中待了一会儿,才自殿中而出,出得宫门后,只见一身银甲的周沛正恭身相候。
走廊上,周统领跪叩。
皇帝挥手令其免礼,问:“怎样?”
周沛答道:“九公子睡了!睡前自己配着药,亲手熬了一盅汤,又和七殿下了一盘棋。”
“七殿下呢?回永寿宫了?”“是!”
“殿下在自己宫里闷了一天!”
“嗯!”
“那个燕青城,有什么动静?”
“离宫后和晋王在一品居吃了一顿饭,看样子,晋王似认得这个公子青的!当时凤王也去了……饭后,凤王和公子青一起去了月阁叙旧,不欢而散!下午,去了玉锦楼。宿于天字二号房。天黑后,有人夜出玉锦楼,身形极快,无人能追。”
皇帝眯了一下眼:“可查清是谁出去了?”
“未知!”
周统领汗颜低头:“那人的轻功实在厉害!”
“当时,燕青城在何处?”
“他与龙少主及云太子聚于房内吃酒。公子府两个侍卫一直守在那里!龙少主的玄影和青影也寸步未离!”
皇帝哼了一声。
“晋王在干什么?”
“下午曾过到鍄京府和诸个大人讨论过案情,晚上回府后独睡未出。
“凤烈呢?”
“自月阁归来,凤王将自己关于行宫。闭门不出。没有动静!”
皇帝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等人走远,又唤住:“派人好生护着睿王一些,这孩子,终究是嫩了一些,认定的事,一根筋走到底……真像他娘……”
最后一句,夹着低低的叹息,袖一拂,人已不见,独留周统领在宫门外怔怔而立。
殿下,凤榻上,皇帝静静倚坐,低着头,细细把玩着女子柔软的发,威慑冷俊的脸膀上,挂满落寞之色,嘴里,低低的在喃语:
“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累呢……真想再和你出去走走……哪怕只是敷衍我也行……
“九儿,你有所不知啊,现在,那些孩子人都大了,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一个个都盯着这张皇位,连你那个宝贝儿子也想来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