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弦陡一紧——只要想到那些肮脏的旧事,他便感觉极不舒服,转而落下五字:
“晏之尚未娶!”
落下最后一笔,他怔怔的望着那个“娶”字失神。
金凌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异样,碰了碰他的手:
“想什么呢?不会是心里有人,却因为某些原因,娶她不得吧!”
一语刺中痛处。
他却选择第一时间摇头,凉淡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的端详着,脑海想像着她若有朝一日着红火红的凤冠霞帔,会是怎样一副美丽的容貌,可惜日后挑起那方喜帕的人,必不是他……
心,再度痛了一下,他压下那股冒上来的伤感,移开眼——这话题,不能继续,他思量一会儿,低头,执狼毫蘸墨,写了一句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凌子你这人,爱管闲事也便罢了,还生了这副人神共愤的漂亮相貌,实在招人眼……日后少显摆着这张脸出来祸害人——若爱玩,就着了男装,切不可穿成这样,遭人惦记……”
“嗯呢……知道的……我本就最爱着男装了……
字字句句的关切之意,她看得明白。
因为明白,才会更乱。
君未娶,妾未嫁,她在这样一个夜深独处的时候,她问他可有妻妾,是不是有点别有意味?
这般一思,心生别扭,脸额发烫,随即故作飒爽一笑,一句话不由自主脱出而出:
“晏之兄,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义结金兰如何……我爹爹和娘亲,就曾结拜做了兄弟——我跟你说,我娘亲也爱女扮男装了,而且足足扮了二十四年呢,也足足瞒了我爹爹十二年,没想啊,最后还是栽在我爹爹身上……呃……”她轻快的提及了父母那一段惊世奇缘,最后突然煞住了嘴,在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清凉眸子时,猛的发现“义结金兰”这个事,经她后面这么一补充,有点变味——爹和娘,义结金兰,最后成了夫妻,她和这个男子若效仿了他们,那结果会是怎样…….
她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往下想了……有点骑虎难下,最后,还是追问了一句:
“你,到底要不要结拜?”
九无擎眨了眨眼,心情极愉快的点点头,而后抓了一张纸过来,往上面又写了下去。
金凌不知他想说什么,凑上去看,但见他在上面写的是烛台檀香之类东西,没别他事。
搁笔后,他拍拍手,小丰推开了门:“爷有何吩咐?”
九无擎取了纸,走过去递给他,小丰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却没有问什么,欠了欠身,出去操办。
待人消失不见,他回头,冲着她招了招手,又指指门外,示意她出去一起祭告天地。
金凌笑的如花一般,提了裙摆走了过去:“现在就去行礼吗?”
九无擎嘴角轻扬,眼底泛着层层愉悦之色,点点头。
这时,楼外一阵噪杂,是小丰唤了剑奴他们把祭台什么都搬了过来。
他想了想,走近一步,小心的将那面巾提起来掩住了那张可教天地黯然失色的脸蛋儿,又退后三步,试探性的向微微发怔的她伸出手。
金凌楞了楞,吸一口自门外吹进来的冷气,用手摸摸微微发烫的脸,转而又轻笑:即义结金兰,日后便是兄妹,也就不必太拘于礼法,况她从来随意的……如此安抚了自己一番后,她
便将纤纤玉手交了出去。
一双手轻轻握住着,彼此的心都急跳了几下,他心神陡然一荡,而她则是莫名一臊,滋味怪极。
二人出了阁楼大门,园子里灯影绰绰,一行字院提着六角灯守在四周。
小丰则静静的站地祭台前,一对大红的蜡烛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这孩子心里甚为纳闷:公子爷这三更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看样子好像是打算结拜。
当然,听这姑娘的口气,他已知道她是谁——人家正是那位神秘失踪的慕倾城呢!
估且不论她怎会突然出现于此,单说公子待这姑娘生着不一样的情义,就不该结拜,祭告天地为兄妹,那就不能成夫妻了——这是人人遵从的礼法规矩!
这规矩,金凌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才要结拜——以绝了那可能冒出来的想入非非。
九无擎也明白结拜之礼在龙苍的意义,可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听从她——如果不能做夫婿陪她一辈子,那就以兄长的身份默默守着就好,能看着她笑的如璨阳,也是一种幸福的事。
二人跪了地,端端正正。
小丰忧心的瞅了公子一眼,心里直嘟嚷啊:公子啊,您真的要和她结拜啊?
公子冲他眨眨眼,伸了手,向他索要手中的檀香,心情极为欢愉。
小丰无奈只能递上。
两人焚香而叩,三拜之后,金凌侧头看向眼前这个俊逸风流的的男子,先宣了誓词:
“我,金氏琬瑛,今与晏之虽然异姓,即结兄妹,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坦诚相待,互不相欺。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