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擎还是拓跋弘亲自捉拿回来的,他原想将人灭口以绝后患,是镇南王东方轲拼命力保,才让他有机会活着被带回到了父皇跟前。
一番严密追查证明九无擎并没有参加叛乱。
那一年,拓跋弘监斩,将公子府内三公子、六公子,八公子,十一公子全部斩首于菜市,独独留下了七公子,九公子和十公子三条性命。
对于这件事,拓跋弘曾在暗处细细研究,九无擎虽然没有叛乱,但是,他知情不报,还趁乱从宫里秘密带走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叫什么,什么来历,没人知道,所有人都叫她九夫人,是父皇身边最最得宠的女人,进宫已有些年头,并没有受封为妃,无名无份,却为父皇生下了第七子:拓跋曦——一个被父皇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皇子。
公子府生乱后,这位九夫人突然受封为贵妃,一个月后,宫中传出,九贵妃自残,幽禁未央宫。
据拓跋弘知道,九夫人和九无擎关系极为微妙,有人猜九无擎是九夫人的娘家人,当然,这只是猜想,具体是什么关系,除了帝王的心腹,没人知道。九无擎之所以可以逃脱死罪,应该是九贵妃在后宫吹了枕边风——从九无擎时不时入宫亲手教七皇子习武练字这件事来看,可见冰山一角。
公子府经此一乱,父皇虽然依旧倚仗七公子和九公子,可不再重用。
他们被恩准不必上早朝。
但是,朝中若有什么大事要事,父皇还会派人请他们进宫商议,中肯而有利于国家利稷的谏言,帝王还是会采纳,只是再不放实权——给了他们无尚的尊荣,却架空了他们,整个鍄京城,他们都可以自由来往,可若想出皇城,必须有皇权授命,否则休想离京半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
为了避嫌,这几年,九无擎几乎不和朝中大臣有所往来,今日,他怎么会突然拜访镇南王府?
拓跋弘着缓缓进镇南王府的九无擎,心头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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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轲才出倾阁,就瞧见九无擎的轮椅在十无殇推驶下往这里滑过来,依旧戴着面具,暖暖的阳光照在银色面具,泛出的是一道道清冷的银光,那双睿智的眼,低垂,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阁楼上,金凌半启花窗,眯眼看着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子,紫衣的十无殇微微而笑,墨袍的九无擎面无表情。
待转到阁前花坛时,九无擎缓缓的自轮椅上站了起来,冲着脸上浮出激动之色的东方轲很恭敬的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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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轲伯伯,多年不见了,近来身体可还好……”
冰森森的声调里,流溢出隐隐约约的不知名状的情绪。.
东方轲呼吸一痛,急步上去,一把将人熊抱,声音暗哑的直道:“好,轲伯伯没有什么不好……无擎,你呢,你还好吗?这些年……唉……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鼻子一腔,眼角已然湿润。
九无擎伸手拍了拍东方轲的背,只一下,而后,淡淡的回答:
“无擎很好!一切如意!”
“如意?”
东方轲推开了九无擎,大大的手掌轻轻碰了碰他那张冰冷的面具,手掌微颤,喃喃的道:“关在公子府这么多年,如何能如意得了?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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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花窗半掩,金凌正倚在窗后,看得很是诧异:他们很熟?
她注意到了,东方轲用了一个“关”字来形容他的现状——君臣之间的问题果然很大。
“怪事!”
耳边一声低咕,她回头瞄了一眼,原来龙奕也在看,眼里露着疑惑:“这家伙怎么来了?”
他感觉到金凌在瞅他,收回了视线,深深一睇,他并没有忘记今天他来的目的,这个可恶的小女人,一早醒来就搞失踪,若不是时候不太适宜,他早把她拎回去了。
“臭丫头,我们的账,以后慢慢再算……”
他低声道中,冲她眨眼,又努嘴:“先猜猜,他会来办什么事?”
基于十三年前的情份,他决定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和她联手一致对外。
“肯定没什么好事……人家是狐狸祖宗!”
金凌低哼一声,咬着牙。
这祖宗,也许是来找龙奕算账的,也许是冲她来的,总归是没按好心的……
坏话是说不得的,才这么说了一句,楼下正在和东方轲叙旧的九无擎,懒懒的抬头,冲他们瞟来了一眼。黑黢黢深不见底的眼珠子,镶在那片银色的面具下,几缕精光就如流星般闪过,从她脸上,慢慢的移到了龙奕身上,不曾移开。
东方轲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窗前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站在一起的两人,他的第一直觉是,楼上那对很有夫妻相。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东方轲只觉眼皮跳了几跳。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要如解释这一奇怪现象,吱唔了一声,才道:“无擎,这是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