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兵制改革,算得上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现在的明朝就像是一个外表看上去非常坚硬的薄铁壳,有着积年累月下来的余威,保护着这个外壳不被外力轻易破坏,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好似棉絮一般。
一旦有人从外面将那层薄铁壳打开一个缺口,就会知道,大明朝已经到了外强中干的地步。
只需要狠狠的一戳,这个看似花团锦簇的大明,就会砰然倒塌,千穿百孔,支离破碎。
可以说,明朝末年能够有一战之力的大明军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集中在辽东一带,同女真人进行着长年的拉锯战。
大明朝廷的财政也多集中在辽东,以维持这个庞大的边防线,不至于在女真人的不断进攻下轰然倒塌,勉强维持着巨人的样子。
如果辽东边防真的出现纰漏,让女真人侵犯到中原内地,那将是如同进入到女真人自家的后花园一样,在中原大地上如入无人之境,行出入自由之态。
让这个本就正处在天灾不断的大明,平添*,致使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在饥荒与*下中原大地必将浮尸千里,结草自卖,易子而食。
对待病入膏肓的病人,而且是明知死亡的病人,李牧认为唯一弄够拯救的方法,就是双管齐下,在体内使用猛药进行医治,同时用锋利的刀子将体外的溃烂之处剔除,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即便这样会让这个病人进入一段虚弱期,那也比等待死亡强得多。
李牧对待大明就是在使用这个方法,从巡检组成立,对大明境内的文官们进行巡检调查,就是在给大明的江山喂下第一副猛药。
如今轮到大明军队来喝下这副带着血腥的猛药,加快这把生锈宝刀的淬炼进程,让其重新变得锋利无比,可以用来上阵杀敌。
“今日起,兵部组建大明卫所统计组,对大明境内所有卫所进行统计,排查在册军丁真实人数,将青壮人数登记造册。”李牧站在大殿内环视兵部官员警告的说道。
“锦衣卫会从旁监督兵部的日常统计工作,如有瞒报者,不管是地方的官员,还是兵部的统计官员,锦衣卫都会依照大明律就地处置,不用押回京城来进行审理。”
对于明末卫所乱象,李牧通过历史资料了解过一些,地方上卫所总是会产生类似于多报、私报的现象。
至于克扣军饷更是普遍现象,这些被克扣的军饷都让那些官员用来在私人家丁身上了,也就是说,在明末很多将领在用着朝廷发的军饷,养着自家的私军。
这一点李牧绝不容忍。
一名兵部官员说道:“可是大人,如果这样的话,地方上一定会有抵触情绪的。”
“没事,锦衣卫手中有刀,压的下这些抵触情绪。”李牧无所谓的再一次重申道。
对待文官他都没有讲究谋略,对待这些没有多少文化的兵痞,让他讲道理?那就是在做梦,也纯粹是在对牛弹琴,在大唐位面的时候,他就没有跟泉州水师的军士讲过半个道理,他没有养成那个习惯,对于军队,只有一个字,听也要听,不听也要听,不然也好说,要么滚蛋,要么受罚。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服从国家的意志,保护国家的神圣不可侵犯,百姓的安居乐业,除非这个命令违反上面这些先提条件。
这名官员见李牧说不通道理,就看向了龙案后的张嫣,希望监国太后能够阻止这个不切实际的提议,却得到了一个泪奔的回答。
张嫣看到兵部官员投过来的目光,非常信任的说道:“李爱卿说的,就是哀家要说的。”
这个回答真的很让兵部官员蛋疼,尤其是接下来,不管李牧说什么,张嫣都是笑眯眯的说上一句。
“嗯,李爱卿说的,就是哀家要说的。”
“嗯,李爱卿说的,就是哀家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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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希望兵部记住,大明兵制改革的过程中必定会造成一定损失,只要不伤及国本,想来太后会同意的。”说完,李牧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张嫣。
所有兵部官员也是看向了龙椅上的张嫣,等着做最后的定论。
“哀家认为,太祖皇帝起于微末都能建立大明朝,如今比起当年的太祖皇帝来看,这些损失哀家觉得可以承受,朝廷可以承受。”张嫣沉默了一下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
“想来,百姓们知道了也会拥护,后世谈起来今天的朝会,也会称赞李爱卿的提议,理解哀家现在的心情,以及诸位大臣的良苦用心。”
“臣等愿同太后一起承担。”还用说什么,张嫣说了这么一大堆,唯一的核心,就是表示支持李牧的提议,大臣们也只能躬身领命。
“诸位卿家。”张嫣这个时候站了来说道:“大明如今内忧外患,哀家觉得大明的威严不是一个叛臣可以随意欺辱的,辽东边关不是一个叛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正如李爱卿所言,女真这等不知大明天恩的叛臣,只有进行严厉的惩罚,才能让其他藩属之国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