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被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一名身穿白衣生有白瞳的男子走进来,手上提着一具软绵绵的宛如死狗一样的躯体,屈离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散架似的,瘫软的被从地上拖过,将地板上的血污都拖了个干净。
破破烂烂的衣服遮不住排骨似的身体,全身露出来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针眼儿大小的伤口,很是人,他眼角处紫色的眼影不翼而飞,变成漆黑色干涸凝固的血块儿挂在脸颊上,随时都会掉下去。
赵雪凰眼中这个平时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太监,终于变成了他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一条狼狈凄惨的死狗!!
“做狗,就应该有做狗的样子,干嘛老是摆出一副主子的姿态。。。。。”赵雪凰唿出一口浊气,她还记得自己以前用这话教训过屈离,可是。。。。。。此刻看见对方真的变成了一条死狗,她心中可没有半点高兴。
她此刻的心情,大约可以用两句话来概括,一句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是愤怒,愤怒的背后是恐惧;另一句话是兔死狐悲,这是屈辱,屈辱的背后是惊惶。
“本宫就知道他是个软骨头,是个废物,该死的。。。。。”赵雪凰用愤怒和怨恨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恐惧,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那个白衣的男人。
对方一身白衣白瞳,英俊的面庞上一片冷漠,眉心处缠着一条白色的绷带将头发裹住,使的整个人平添几分固执和古板的威严感。
“这是一个非常看重规矩,乃至于有些刻板和僵硬的男人。”赵雪凰心中思量道,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冷冷的撇过来,眼神中一片漠然,那种森然的目光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如出一辙,看人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类,而更像是在看向一堆血肉堆聚而成的碳水化合物。
当然,赵雪凰不知道碳水化合物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词,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心中产生这般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爽,却偏偏根本发作不得,她咬了咬牙齿恨恨道:“你们对这个废物做了什么?”
回应他的是漠然无视的目光,旁边的铁笼被打开,几只狂暴的三眼石猴早已按捺不住,疯狂的朝着铁门口冲去,对着男人嘶咬而下。
赵雪凰的视线被三眼石猴挡住,看不太清楚,约莫好像是,那个男人的手上绽放出了一团透明的风暴,几只三眼石猴就朝四周弹射而出,再落到地上的时候,就浑身软成了一滩,半点动弹不得。
没有血腥的场面,几只三眼石猴还活着,喉咙里还能发出暴虐的嘶吼声。cad1();
然后,赵雪凰看见那个男人手一挑,屈离被扔了进去,接着,那个男人缓缓的走进去,弯腰弓身,将几只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三眼石猴捡起来,扔垃圾一样扔到了旁边的铁牢里。
整个动作的过程中,赵雪凰瞳孔微微一缩,她看见对方衣服的背后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倒行三角的云纹状扇徽。
“族徽!”
这个图案她自然没有见过,但是类似的图案赵雪凰可是见到过不少,这应该是族徽。
这是从被抓以后,赵雪凰所看见的,除了黑底红云的标志性服饰外,第二种似乎有某种象征意义的服装。
再联想到此人的神态和气质,赵雪凰当即心中做出判断:“这个男人有八成的可能性,是某个家族的重要成员,也兴许会是长老之类的角色吧。”
她倒是没敢往族长的方面想,毕竟日向宁次的面向给其看来还是略显年轻了一些。
“族徽,这说明秦昊那个贼人手下是有某些家族效力的么,这或许是机会。。。。。。”赵雪凰眼中闪过诡诈的寒光,她对于这些家族的特性还是非常了解的。
但凡家族的忠诚性,无论是对主子,还是对朝廷国家都不高,家族的繁衍壮大的方式,从根本上就决定了他们最优先考虑的始终是家族本身的延续。
换句话也就是说,当自身的传承受到危险的时候,任何一个家族都很难与他们效忠的主子共存亡,背叛或者倒戈一击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铁牢被锁上,屈离正面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头颅就正好对着赵雪凰的方向。
心中怒骂了一句混蛋,赵雪凰宛如变脸一样,脸上浮出美丽的笑靥,声音异常柔和道:“本宫乃是凉王妃,是这片北地之上最为尊贵的女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死死的盯着对方脸上的神情变幻,令他失望的是,对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像是她刚才说的话,对方根本没有听懂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人为阶下囚,赵雪凰显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任何有可能的机会,都被她当作救命稻草一般,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将本宫掳来关在在铁牢中,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无数人的人头落地,意味着身死族灭,意味着你得死,还有。。。。。”赵雪凰看着脚下顿住,扭头过来的日向宁次,心中一喜,语气带上一丝威吓的寒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