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离拼命的想开口,想唿吸,想求饶,他的意志已经完全崩溃,他鼓起全身的力气,却只有眼球鼓起,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去,密密麻麻的血丝缠满眼球,泪腺受到刺激,强行溢出眼泪止不住,可也无法冲洗掉越发鲜红的视野。
脑子里仅有的理智崩溃了,只剩下最纯粹求生的念头,还有艰难挣扎的恐惧。。。。。。
求饶,求饶。。。。。。我在求饶,不要杀我。。。。。。。
感受着喉咙处那股子冰冷阴森的劲儿,屈离的喉咙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是那种从喉头肌肉僵死,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尖细,随时可能断气的声音:
“嗯嗯。。。。。唔唔。。。。。。”
与之同时,屈离的面孔由白变红,由红到紫,由紫发黑,眼球已经彻底脱离出眼眶一公分,开始暴露出大量的眼白,仿佛在下一刻,上冲的气血就会炸碎他的脑颅。
“不愿意说话么,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昊嘴角勾起古怪的笑容。
屈离的视线中,却仿佛看见秦昊的身形忽然炸成一团黑色的浓雾,涌入他的眼球中,接着,他整个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中毒了都没有发觉的蠢货。”
屈离的脖子上缠绕着一圈毒蛇似的虚影,毒液顺着蛇牙传递入对方的整个神经系统,两点针孔似的黑点异常的醒目。
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屈离,秦昊微微舔了舔嘴唇,就收回视线,目光瞥向赤砂之蝎。
确切的说是,赤砂之蝎身后那道浑身黏满固态的血块儿的男人身上扛着的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嘤咛!”
赵雪凰感觉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在造反一样,释放着令人发狂的刺痛。
胸口,肋骨,上半身每一块骨头都好像是散架了似的,骨骼与骨骼的连接处更是毫无知觉,就像是自己整个人身上的骨骼关节都被人拆掉了一样。
“不用担心,为了防止你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所以,蝎非常体贴的把你身上的关节都如同零件一样儿拆开了。”冰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感情,但是那里面透出的残忍却像是一柄柄锉刀撕扯着赵雪凰的心脏,“凉王妃殿下赵雪凰,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你,还真是意外之喜呢。”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昏迷前的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急速的在脑海中闪过,黑底红云的长袍深深的映在脑海中,还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诡异的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然后,就莫名的和黑底红云的长袍合二为一。
是那个男人秦!!!昊!!!
赵雪凰艰难的睁开眼睛,抬起沉重的眼皮子,拉开一道缝隙,一对猩红的眼睛第一时间映射在她的瞳孔上,慢慢的变的清晰起来。
血海沉沦似的眼瞳,不对称的眼仁,黑色诡异的在旋转着,说不出的邪恶;白色的竖线冰冷森然,说不出的漠然心悸。
然后视野缓缓的张开,是一张刚硬而酷烈的面容,仿佛刀斧雕刻似的脸颊,没有一丝柔和的线条。
面由心生,这是一个只看面貌就能感受到彻骨寒意和危险的男人。
对方嘴里说着好似久别重逢的话语,但是表情却冷的似冰,嘴角勾起的若隐若无的弧度,更是让赵雪凰的灵魂瞬间捕捉到了浓浓的恶意。
“是你。。。。。”赵雪凰冷冷地盯着秦昊,毫不掩饰眼里透出的憎恶:“卑贱的男人,你居然又敢出现在本宫面前。”
尽管披散着头发,脸色更是苍白如雪,但是赵雪凰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依旧是那么的。。。。。。令人不爽。
“呵呵。”秦昊冷笑一声,手指轻轻的勾起赵雪凰的下巴,平淡道:“需要我提醒你,你目前的处境么。。。。你最好搞清楚形式,否则,我不介意让我们这次叙旧立刻画上永远的句号。”
“你敢威胁本宫?”赵雪凰白皙的脖子渐渐的浮出一抹殷红,她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地上软倒的屈离,暗骂了一声飞舞,表情依旧强硬道:“自以为是的蛆虫,你知道本宫现在的身份么,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会产生如何恐怖的后果么?你这个愚蠢的卑贱的生物,现在就地跪下磕头认罪,诚惶诚恐的奉本宫为主,将本宫立刻送回去,本宫答应你,本宫可以饶恕你的罪过,既往不咎。。。。。。”
“侍奉你为主?做一个阶下囚的狗奴才么?”秦昊如同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咧嘴一笑,说不出的嘲弄。
“真是目光短浅的蠢货,也对,像你这样的蛆虫哪里能够明白凤凰的尊贵,又哪里能够知道,本宫刚才许诺的,对你来说是何等的恩赐。”赵雪凰“痴痴”冷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偏执,扬起了她高傲的下巴,“本宫可是尊贵的冰凰血脉,是与真龙一般高贵的身份,更是未来的凉王正妃,是注定要成为北地这片大地之上最最尊贵的女人,甚至有朝一日,或许有可能成为整个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哪怕本宫随手养的一只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