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街。
像是被一座黑色的立方体所笼罩,映照在四周的火光中,格外的诡异刺目。
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的磨牙声,远远地传递开来,令人头皮都隐隐发麻。
不知不觉中,黑色的立方体正在缓缓的消融,一团黑色的漩涡突然出现在立方体的正中心,宛若卷起无数道黑色的激流,朝着内里疯狂的涌入。
“好了么?”
贴在黑色的背面,一身白衫的日向宁次眼睛盯着远处,声音却清冷的传向身后。
“好了!”
黑色的漩涡缓缓的凝聚成脸盆大庞大的虫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吞噬干净,油女志乃的身影重新浮现出来。
他习惯性的扶了扶墨镜,在他的身后再不斩扛着斩首大刀,一对小眼睛中凶光闪闪。
缓缓地封印卷轴收进怀里,油女志乃看着日向宁次的背影,淡淡的问道:“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日向宁次眼神扫过油女志乃和再不斩,接着看向二人身后几座攻城弩,嘴角勾出一道危险的弧度。
一分钟后!
七座攻城弩被依次排成一条直线,一根根黑色的弩箭,长达五米,上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的弩箭,被挂上弩弓。
上弦,拉弓!
“宁次!”
“嗯,35度角,距离2114米,齐射!”
铮铮铮!
七道铮鸣之音爆响。
下一瞬,七条黑线径直穿透2000米,好似将空间都割裂,浓烟滚滚,黑光颤颤。
听过雨打琵琶的声音么,那种绵延不绝的声音,常常是诗人口中浪漫的素材,然而,当一片血色渐染的时候,顿时就将诗篇染成了恐怖的色调。
毒针,铺天盖地的,像是潮水一样的黑幕,从四面八方射了出来。
最前排的军卒首当其冲,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刚刚蛮横的撕碎了无数的傀儡,哪里又能料到,下一波的袭击居然来得如此迅猛。
无论再怎么悍勇的军阵,有着多么无可匹敌的摧毁力,多么骇人听闻的防御力,但是在攻防转换的时刻,永远都及不上一个人来得迅速。
整体就像是一座构架繁琐的机器,哪怕它精炼到极致,你也不能指望它转的比单一一个齿轮还要更快。
尤其是,当对手是那只恐怖的蝎子的时候!
作为一个可以同时操纵上百具傀儡的蝎来说,在他的眼中,一座军阵的运转,和他手中一根根精密操纵的傀儡丝线,在某些地方恐怕是具备着异常神似的重合之处。
而,蝎尾上的毒针,历来都是歹毒和致命的集合体。
嗤嗤嗤!
黑色的血滴溅射,一点都不密集,毕竟毒针穿透的针孔异常的甚至可能连鲜血都没有滴出来。
整座军阵的前排却顿时笼罩在一片血色中,死亡和黑气猛地从前往后罩去。
一排排的兵卒,像是雨后的春笋般,一茬茬的直挺挺的被毒死。
同一时刻!
军阵的中后方,七道黑色的流光在空中拉出密密麻麻的黑丝,于绝望中坠落。
轰隆隆!!!
恐怖的飓风从侧面像是掀起一座墙壁,垂直砸下,而对于任何军阵来说,来自侧翼的袭杀,永远都是堤坝崩溃的洪水。
黑光道道,像是狰狞的恶龙,拖动着臃肿的长躯,凶狠残忍的咬入人群。
鲜血和惨嚎在一刹那,达到顶峰。
像是七条凿刀,悍然凿穿军阵,带起腥风血雨,恐怖的气浪和灵能爆炸将城墙前方,军阵中后方彻底掀飞到天上,血色和浓烟混织。
咔嚓一声炸响,黑色的流光撞在城墙上,无数黑色的符文乱闪,城墙的表面裂开一丝丝淡淡的缝隙,比指甲缝还细。
然后,
七根弩箭钉在城墙上,弩箭尾端铭刻的符文剧烈的闪烁,猛地炸开,里面迸射出大量蓝色的电浆,这种浓烈的电浆带着荧光和淡淡的电弧,一股脑的炸开,从墙壁上反弹回去,就形成了一张高压电网,层层叠叠的弹射向地面。
滋啦。。。。滋啦。。。。
一个个幸存的军卒被电网切割成碎肉残骸,发出焦糊的臭味儿。
“绯流琥针八波!”
蝎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一片脆响,一些人偶的残片从他衣袍上掉落下去,显然人偶傀儡上有些零件被撞坏了。
不过,不碍事!
一连串黑色的毒针从他口中射出,几乎连成一条黑线,径直射穿蓝色的电网。
军阵被撕扯开,中后方陷入一片混乱,几乎死伤殆尽,最前方是一地冒着黑烟的尸体。
中后阵和前排都死伤殆尽,仅仅剩下的300多名军卒全部挤在中间,环成一道圆形,略显拥挤。
一道笔直的血线贯穿,一列士卒猛地倒地身亡。
“列阵!”
有声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