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抽泣起来。
是呀,其实陆琛对她根本没有任何亏欠。
没有人欠她。
她之所以不愿承认,只是不想失掉这最后一点维系。
而今这最后的一点维系也在楚昀的话语里彻底崩塌。
楚昀握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
“糖糖,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的语气沉静,却带上了命令的意味,“从小到大,没有人要求过你什么。可你不能再做这种事了……爷爷心脏不好,今年已经是第二次动手术了,爸妈嘴上不说,怕给你压力,但也是担心你的……哪怕是为了家人,你也不能再这样下去。”
楚洛呜咽着点点头。
楚昀神色中掠过少许安慰,他在床边坐下来,又低声道:“对不起,过去这几年,是哥哥对你的关心不够……科考站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会申请尽快调回国内。”
“不要!”楚洛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泪痕未干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点慌乱,“你不能为了我回去。”
只有留在南极他才能继续研究。
“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说完,楚昀又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研究进展得并不顺利,我在这里也闷得太久……回国放松一下也好。”
末了,他话锋一转,语气严厉起来:“糖糖,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爸妈。但回去之后你必须马上开始看心理医生。”
他摸一摸妹妹的头发,说:“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就动身回去。”
楚洛乖巧的点头,像是个生怕被责备的孩子。
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刻,楚昀又折返身来,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认识住隔壁的那个中国男人吗?他刚才来敲门,说是想看看你。”
楚洛愣了几秒,然后摇头:“不,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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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樊江宁起来,下楼去吃早饭,发现隔壁房间已经没了人,房门大敞着。
看来那女孩是被家人接走了,他本来也没太放在心上,漂亮是漂亮,可脾气就太糟糕了点,逗一逗还是挺好玩的。
但鬼使神差的,后来他又坐船去了那个灯塔一趟。
……结果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阳光照射下,硕大的钻石被半掩埋在乱石堆里,熠熠发光。
这边游客还挺多,幸亏没人往地上看……真是走了狗屎运!
樊江宁回到旅馆,直接去找老板老先生,问他要住隔壁房间女孩的联系方式。
虽然是西班牙人,但老先生一点也不热情奔放,不但如此,他似乎还很瞧不上樊江宁那副轻浮样子,当下便很警惕道:“我无权透露客人的*。”
樊江宁被气个半死,只得从口袋里摸出那条套着戒指的项链,说:“你看,这个是她落下来的,我现在要还给她。”
先生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后颤巍巍掏出自己的记事本,还半捂着,似乎生怕被他偷看了去。
“你等一下,我给这位小姐打个电话。”
樊江宁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等着。
电话很快通了,他竖起耳朵来。
“……是这样,这里有一位先生,亚裔——”
樊江宁不得不出声补充:“华裔。”
“哦,华裔。这位先生说捡到了您遗失的一串项链——”
他再次出声打断:“是钻石戒指。”
果然是老眼昏花,这么闪这么大的钻石,他居然只能看见项链?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樊江宁听见那个女孩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不,我没有这样的东西。”
老先生抬头,与樊江宁对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女声又道:“还有,我在阿根廷也不认识任何华裔。”
老先生微愣,然后说:“好,我知道了,抱歉打扰到您。”
樊江宁被气了个半死:“你让我来跟她说!这才几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便要来抢话筒。
“啪嗒”一声老先生已经将电话挂了。
老人家怒气冲冲地瞪着樊江宁,似乎是在责怪他戏耍自己,“先生,您的房间明天到期,请问需要续住吗?”
“……”
气死他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隔壁那间房,还没有新客人入住。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进门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橙色小盒子,上面扎着蓝色蝴蝶结,十分可爱。
是这家旅馆送给客人的仲冬节礼物,他也有一份。
没多想,樊江宁就将那份礼物拆开,里面躺着一双手工五彩毛线袜,看起来厚实暖和。
他将袜子从盒子里拿出来,塞进大衣口袋,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的桌子放着今天的晚报。
樊江宁随手翻了翻,上面全是西班牙语,一个字都看不懂。
他拿着那厚厚一沓报纸走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