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却在面对父亲时,常带了一点隐秘的、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满心渴盼父爱,最后回报给他的却是混乱与狼狈,是相依为命的爷爷性命垂危。
陆父同样双目通红的回瞪着儿子,“你算什么东西,陆琛,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父子俩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旁人看见了,纷纷上来拉。
楚洛看得心惊肉跳,她拉住陆琛的胳膊,小声哀求道:“陆琛,陆琛,你别冲动好不好……”
陆琛深吸了口气,甚至还拍了拍她的手背,“糖糖,你乖,帮我把小珣带出去。”
楚洛眼泪掉下来:“陆琛……”
旁边的小珣紧紧的抱着她的腿,楚洛抹了抹眼泪,又去牵小家伙的手,说:“小珣,来,跟姐姐出去。”
只是在她走出那条走廊的那一刻,身后的手术室大门开启,医生的声音传来:“抱歉,我们尽力了,老首长病发太突然了。”
楚洛脚步一顿,旁边的小珣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她仓惶回过头,正看见陆琛与陆父正在对峙。
陆父当场便给狠狠扇了陆琛一个耳光。
楚洛的眼泪立时就掉了下来,她跑回去,抱着陆琛的腰挡在他身前,满脸的泪痕:“叔叔,你不能打陆琛……你怎么能打他,明明是你害得陆爷爷——”
她声音哽咽,说不下去,只是重复着:“你凭什么打他……”
陆琛双臂搂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声音还是冷静的:“你让开。”
她拼命摇头,耳边又响起陆父的声音:“陆琛,你记住,你爷爷的这条命是因为你送的。”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楚洛都困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
只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陆父的那句话,也并没有什么错。
楚洛记忆中的那个暑假兵荒马乱,陆父很快便带着陆之珣返回国外,只余下陆琛一个人操持陆爷爷的葬礼事宜。
那年陆琛刚满十八岁,却已经过早成熟。
也许正是因为陆爷爷的死,让他一夜之间成熟,认清了自己不为父亲所喜的现实,不再卑微祈求渺茫的父爱。
回想起来,楚洛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先放弃了谁,只是陆琛与父亲的决裂确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楚洛被吵醒,机上广播中传来空姐温柔的声音:“各位旅客,欢迎您来到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人人都身在局中,到底是谁可笑,没有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