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2年来的深圳,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我非常震撼,因此还被人当做土包子。毋庸置疑,深圳是我人生的地方,感念和热爱这个城市。我从来没有讳言过我是做盗版磁带起家的,那时候大家整体都没有版权的意识,甚至国家立法上都没有这一项。所以后来我溢价5层收购环球唱片的时候,许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多给这么多钱,我当时就跟环球的老总说,这是我补交的版权费——
《苏明访谈录》
苏明是利索的,在跟家里商量好后,第三天就要走,没有一点儿犹豫。
甚至跟家里刚开了口,本以为老娘会罗里吧嗦,来个儿行千里母担忧,最起码也要有个依依不舍,哪知他老娘说,“要走赶紧,省的我天天眼皮子直跳,你说你这天天街口巷尾的晃荡,我哪能不担心。”
苏明老娘倒不是有什么未仆先知,只是特殊年代过来,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有个风吹草动,都要思量着半天,又是出了名的八卦,多少也觅了点不对头的风声。
苏明又看了一眼眼泪啪擦的苏小妹,“没事,哥以后回来会给你带好东西,你说你想要啥,我将来给你买啥。”
“不是,哥,你走了,我找谁要零花钱去?”说完,苏小妹哭的更大声了。
苏家大哥道,“我就不交代了,既然李兄弟让你去,肯定给你安排了,你听他交代就行了,这是个稳重人。听说副食部马上要装公共电话,等通了以后,我打电报把号码给你,直接电话,就不要电报了。在外面好好点,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你也就不用操心了”
苏明点了点头,开始收拾行李,听说南方冬季不冷,棉袄什么的都不准备带了,衣服之类随便带几件就可以。
送行那天,何芳要跟着李和去火车站,“他是你朋友,难道就不是我朋友,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李和说,“不是,我就去给他送点东西,去了就回来了,来回折腾,不是多受趟罪吗?”
“所以带不动我了?”
李和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
何芳一把夺过车把,“上来,我带你”。
李和还要说话,何芳已经骑了一段路,只得紧跑两步,坐到了后车座上。
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骑车带着男生,引起了超高的回头率,李和羞得无地自容,刚没过两站,就跳下来了,在后面喊,“停下,我骑车带你,你赶紧下来。”
何芳哈哈大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苏明这次走,是以南下做生意为由,也并没有声张,来送行的除了家里人,都是几个熟人。
李和从口袋掏出几张纸递给苏明,“这是做磁带需要采购的清单,还有一份是操作指导,你应该看得懂,如果自己真看不懂,随便从厂子里请个老师傅都能懂,不是复杂的东西。路上也照顾好自己,到了以后直接去我写在纸上的地址,去找于德华。遇事不要慌,不要冲动,多看,多想,这才能进步。钱装好,不要大意了”
苏明拍了拍手里的提包,低声道,“都在我们包里,够折腾了,二彪我们6个人呢,钱都是分开装在每个人的包里,啥事不会有,你瞧好就是”。
何芳笑着说,“那我也祝你一路顺风,等你回来,请你喝酒。”。
“那必须的,又不能在那待个十年八载的”。
苏小妹突然说,“哥,徐姐姐来了,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自家老娘就走了。
大家抬头一看,徐嘉敏穿着一身便装,直挺挺的站在不远处。
李和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何芳拉住了,“先走再说。”
“别啊,我还没交代完呢”,李和被何芳拉到了远处。
走到广场边,何芳指着李和的脑袋,“你咋不开窍呢?不拨不亮,你看看他俩旁边还有人吗?你连个孩子都不如“
李和一瞧,刚才围在苏明旁边的一圈人,现在一个也没了,散的干净,只剩下苏明和徐嘉敏了。
又看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的苏明老娘,眯缝着眼睛,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李和这次是真的明白了什么。
苏明看到一身便装的徐嘉敏,突然笨拙的像个陌生人,“你来这边办事?”
徐嘉敏递过一个油纸包,“你将要在车上吃午饭”。
苏明好像没反应过来,木讷的接了,说,“谢谢”。
徐嘉敏深吸一口气,说,“苏明,对不起”。
“啥?”苏明听的有点怪怪的,又连忙摆手,“没事,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徐嘉敏的呼吸更重了,好像要极力压住心里的火气,“在那边好好表现,不准处朋友”。
“那不可能,我是去做生意的,不处朋友,我怎么做生意。”
“我是说女的”
“做生意哪里分男女,谁规定就不能和女人做生意了。”
“你非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苏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