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建成感到愤怒,一次次地捏紧拳头,像他这样的人,是要靠憋着一口气才能活下去的,气不能散,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苏明道,“姓苏的,你是要一心跟我为难了?”
苏明气极反笑,把烟拿出来,凑上张先文擦着的火柴,吐了一个烟圈后说,“严老板这话说反了吧,是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现在一言不合就咬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不等严建成说话,刘胖子就赶紧说,“二位,和气生财啊,都先坐好。都是我的不是,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话不是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吗,何必大家闹得不开心呢”
刘胖子如夹心饼似的夹在二人中间左右为难,心中叫苦连天,自己是南方人,按情分应该站在严建成一伙,可严建成又不上道。再说,他也得罪不起严建成,在南方需要他帮衬的地方太多了。苏明他也是得罪不起的,离了这样的地头蛇,在这京城他就是寸步难行。
严建成哼了一声,对张先文说,“咱俩的生意也就今天为止了,以后不必到我这拿货了”。
张先文知道自己属于殃及池鱼,本来就掉了面子,现在一听这样说,心里更加不乐了,不可能再豁面子上去舔巴,笑着说,“你严老板规矩就是大。你要散伙,我没求着的道理”
王晓见苏明在旁边不支声,也是了解他脾气的,知道今天是不准备善了了,开口说,“严老板是准备死磕了?那也行,我就这么说吧。我敢保证你的货在京城一件散不出去。“
跟严建成一起来的一个人看了一眼王晓说,“你算老几?老子的磁带这么抢手,还怕卖不出去,吹牛有个度。”
苏明掐灭烟头抬头说,“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不光在京城散不出去,就是整个北方,你也甭指望卖了,谁敢散你的货,谁就是跟我过不去。”
几个人温州人相互对视一眼,吴建明才说,“磁带生意不做,还有其他生意做,你严建成看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吧,离了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猪?你要说再早个几年,你还能算紧俏生意,大家惯着你,至于现在嘛,呵呵“
严建成瞧了瞧屋里和院子里的人,知道今天不管动手还是动嘴,都是讨不了便宜了,一直张狂惯了,哪里受得了气,起身拍拍裤子道,“那各位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我这强龙能不能压得住你这地头蛇了。”
看着刚踏出门槛的严建成,苏明说,“最近风大,严老板要多加注意,走到哪里磕着碰着,总归不好。”
严建成扭转头,恶狠狠的说,“你威胁我?老子做生意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娘胎里呢。”
这话还还没说完,突然二彪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拉回来就是迎面一拳!
这一拳正中鼻尖,打的严建成是鼻骨破裂鲜血横流,鼻梁下趴酸水倒灌,严建成一时痛苦的弯下腰捂着鼻子。二彪对付这种人就一个字,打。
严建成带过来的两个人刚反应过来要朝二彪扑上去就被瘦猴和旁边的另外几个小年轻踹到地上了,两个人说话都透风:“我错了!错了!别打了!”
苏明俯下身子一把扯着严建成的领口,把他拽起来,表情狠戾而冷漠,“嘴巴放干净点!!老子说让你回不去就回不去,你信不信?”
严建成头上慢慢地有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不敢相信地道:“姓苏的,你!!”
苏明似乎还想继续打,却被刘胖子拉住了,“别,苏哥,给个面子。”
苏明一把把严建成松下,“行,我今天就给胖子面子,赶紧滚蛋,以后别让我碰见你,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严建成愤恨的看了一眼所有的人,在两个人的搀扶下,狼狈的走了。
场面有点冷,只有吴建明笑着说,“苏老板对我脾气,这狗东西我早就想修理他了。咱进去继续喝,不要影响我们心情”
苏明说,“胖子从哪里找来的奇葩?还做生意?和这种人做生意我都嫌弃膈应。”
进了屋里,大家又开始继续喝,把刚才的不愉快忘记,只有刘胖子和张先文两个人闷闷不乐。
苏明说,“你俩故意扫兴是吧,磁带不做了,咱还有其他做,慌张什么。”
吴建明说,“他们能高兴吗?要是真跟严建成搭好线,以后一盘磁带能多挣5毛钱呢,胖子,我没说错吧。”
刘胖子诧异的说,“你都知道了?”
徐国华说,“就那严建成招摇性子,干一件事之前,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也想搭个线吗,要不我犯贱给他敬酒啊。还弄个一身骚”。
几个人自说自话,苏明听的迷糊,不高兴的说,“哎,我说你们说话敞亮点,别说的不清不楚的,我听着累。”
吴建明指着胖子说,“这里估计他最清楚了,让他说吧。”
胖子叹了口气说,“说这家伙的发家史,也颇有点传奇,跟我一个地方,都是江门的,一直是个不如意的,估计也是穷的怕了,就去市场找了个摊位卖水果,苹果、芒果、葡萄什么的,进了一大堆,结果呢,就傻愣愣的坐在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