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解围(1 / 2)

李和吃晚饭后,显得无聊从长椿街开始遛弯,不自觉的又走到了和平门。

心想和平门都到了,干脆再去西交民巷看看。

白天的市管会下班了,没人管,马路上成了小摊小贩的天下。

有卖小吃的,有卖各种工艺品,更多是日用百货这一类。

只要摊子开张,路面上有人,摊主根本就不愁卖不出去。

拐个弯就是天安门广场,这些跟李和记忆中的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感觉很亲切。

许多人借着路灯在广场中间看书,也有一些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更多是附近居民,推着木质的婴儿车,一家几口出来散步。

更夸张的是一些人把摊子都摆到了广场中央,有卖袜子的,有卖蔬菜的。

都摆在板车上,有人撵,车子一拉就能跑。

市管会管不着这里,驻守武警也不会撵人,倒是成了真正的三不管地带。

其实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既是个最封闭的年代,也是个最开放的年代。

许多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偶尔听上几句话或者书上看上几段文字,潜意识的要给打标签,想当然的认为就是那个样子,非要脑子给定个框框架架,上个模板,认为这是模式化的。

中国比你想象的大,各个区域的情况不一样,各个行业不一样,上面的政策与下面的对策不一样,一个模板没法套用。

有成堆的万元户,也有成片的穷人。

如果非要说各个地方有一个方面是一样的,就是各个地方的城市与农村的贫困差距是天上地下。

土里刨食的农民与吃商品粮的城里人可谓是天差地别,许多人为了一个商品粮户口,一辈子算是钻营了脑袋而不得。

城里的孩子浑沦吞枣可以随便混个初中毕业,甚至高中毕业。

而在农村想供一个孩子小学毕业那父母不知道要把牙关咬多紧才行

同样做一件事情,城里人有三五个亲戚,借个百十块钱就没问题。

农村人就没这条件,都是穷亲戚搅合在一起,大家拼拼凑凑有个五六块钱,就算不错的了。

李和就坐在广场的过道石墩上,刚点着一根烟,看见走过来的一个苗条身影很眼熟。

离得近了,李和才发现是章舒声老师。

“章老师,你读过叶芝的诗吗?叶芝说过一句话:‘人们在与别人的争吵中发明了辩术,在与自己争吵中创造了诗。’,所以你看,这句话说的多妙,争吵讨论的是事实概念。没有争吵哪里来的进步?”一个带着眼镜,梳着三七头型的男子围着章舒声滔滔不绝,颜值度挺高。

章舒声笑着道,“不好意思,我真没看过,不像你那么博学。”

“哪里,哪里,你夸奖了。不过没读过挺可惜的,我家里有一本,明天我可以拿给你看一看。”男子嘴上谦虚。

“不好意思,温科长,我得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

李和听出了章舒声的不耐烦。

“那我送送你吧,晚上一个女孩子不怎么安全”。温科长继续不依不挠。

李和从石墩上站了起来,走到章舒声边上,笑着道,“哎呀,姐,搞半天你在这呢,家里人打发我来接你呢”。

温科长仰头看了一下,“你是谁”

“我来接我姐回家,废话那么多?”李和的语气很不耐烦,配合着那一副发型,一股小流氓的气质。

“嘿,这位小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的”

“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章舒声对突然冒出的李和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回过味来,这时候才慌忙打圆场,“温科长我给你介绍下,我这是表弟,还是个小孩子,你别一般见识”。

温科长收敛了下表情,笑着道,“那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是一家人”。

李和故意傲气的仰着头没吱声。

章舒声笑着道,“没事,那温科长,既然我弟弟来接我了,就不必麻烦你送了,我们就先走了”。

“那你慢点走,有时间请你吃饭,老莫的鹅肝很正宗”温科长看着章舒声的身影依依不舍。

章舒声刚走到路口就噗嗤笑了出来,“平时看你也挺老实的,怎么现在越看越像个促狭鬼了”。

自从上次礼堂事件以后,章舒声也不把李和当做普通学生看待了,没有端着老师的架子,说话很随性。

李和尽量不去看章舒声那张娇艳的脸,怕把自己心里的防线给破了,一边走路,一边装作看旁边的景物,“我就看不惯那么墨迹人罢了,难道她看不出你不想搭理他?也太没自知之明了。”

“那是物质局的一个科长,家里人介绍的,倒是不好不去应付下。你来这边干嘛呢?”

原来是相亲的,不过确实,像着这样扑到30岁还没结婚的,爹妈不知道要熬成什么样。

李和笑着道,“我就住三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