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凉了(1 / 2)

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潘广才虽然如今财大气粗,身家丰厚,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没有脱离农民的范畴,他的根,他祖宗八代的祖坟都在这片土地上。

儿子现在闹出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来,他老潘家以后就真的没脸了!

他年龄越大,越是在乎名声。

以前人家喊他潘老抠,他不以为意,他觉得这是节俭,家里又没矿,不省着一点,只能喝西北风,这是和大家的价值观的差别。

可是,现在出现的是道德问题,有大家公认的底线,越过这个底线,那就不算人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和预感到什么。

“这孩子他妈要是另外找了人家,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潘广才扬扬手,带着李和往前面走了几步,好避开别人的眼睛,“可这姑娘呢,我调查的清楚,自从跟我家潘庾分手后,就没找过人家,孩子生出来后就跟家里闹掰了,一个女人拖个孩子,还要上班,真心的不容易。

姑娘不错,这孩子更是没毛病,既然潘庾不争气,这孩子我就没有不认的道理啊。”

可是,骂儿子一顿吧?

他们老俩口不是全没有毛病,儿子是打娘胎里就坏的吗?

只是他们没有教育好罢了。

“你这是要培养这孩子?”这是要弃号重练啊!李和非常支持这种做法,“那孩子接过来没有?”

“怎么说呢,虽然一见面我就确定这孩子是咱家的,但是我是个牢靠人,我还是偷偷的做了这个叫什么dna检测,结果一出来,我差点激动的哭了,”他老潘家后继有人,“我就跟这姑娘说了,让他跟我们回来,可你想想,人家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哪里能这么轻易的答应。

再说呢,也不是图钱的,要是真图钱,早八百年也就找过来了,不会等到现在我们找过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和好奇的问。

“要不是吴悠说的,我哪里能知道?”潘广才叹口气道,“这种荒唐事,吴悠一直替这王八犊子瞒着呢,要不是这孩子现在生病住院,她怕担干系,她都不愿意说。”

“严重吗?”

“就是生个水痘,没什么大不了的,”潘广才笑着道,“她偶尔听说了,以为是大病,就急忙忙的和我说了,其实呢,也是可怜那个孩子,娘俩在深圳住着都没我家厨房间大的房子,再不看顾点,就废了。

上的学校虽然不好,可门门功课一百分呢,你是没看那写的字,一笔一划,可叫工整了。”

他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脸上的欢喜。

“那现在那孩子呢?”李和接着问。

“开始呢,我跟孩子他妈好说歹说,她妈是不同意,人呢,都是要脸的,潘庾甩了她,她这样回来,脸没地方搁。”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上了河坡,潘广才指着不远去的鱼塘道,“去那边下两杆子?”

“中。”李和朝他口袋里伸出手,要了一根烟,点着后道,“你继续说你的。”

“我们就在深圳待了半个月,你嫂子给她们娘俩重新腾了一套房子,你知道的,你嫂子这些年跟着你姐还有段梅她们这些年到处买房,光是在深圳就有十几栋楼,不能差住的地方,好说歹说,让娘俩住了进去。”

鱼塘边的彩钢房没有锁,潘广才推门就就进去了,把李和的茶杯续满水,“我去找鱼竿。”

李和拿了把铁锹,在旁边的田埂上挖了两锹,找了两条蚯蚓。

潘广才递过来鱼竿,他就直接穿在了鱼钩上。

“这哪里是钓鱼,分明是捕鱼。”刚下钩,鱼就咬饵了,鱼竿弯得像弓一样,还在一颤一颤的,鱼在水面上不停地蹿来蹿去。李和拉上来一条鲫鱼,大概有三两重。

“我没清过鱼塘,年后我又加了五六千尾,这每天吃麦糠,都能吃上三袋子。”潘广才搬了两个两个马扎过来,给李和屁股底下塞一个,然后自己坐下,递给李和一根烟,见他接着了,就给他点着,“你嫂子也就陪着一起住进去了,给娘俩洗衣服做饭。

人啊,都是有良心的,你说,咱们实心对人家,人家能不念好吗?

你嫂子见天就和她说,不为自己考虑得为孩子,是不是?

就这,勉强给接到了省城。

你嫂子一直陪着呢,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可开心了。

她自从刚完心脏手术,整天跟丢了魂似得,没笑过,说实话,我肯把这孩子接回来,有一半是为了她,老来伴,老来伴,说不准还有几年哦。”

他从年轻会就和媳妇吵架,甚至和媳妇动过手,没有一天是消停过的。

还当着全村人的面赌咒发誓,有钱了肯定换老婆,修了这个泼妇!

后来,他真的发财了,大发特发,可是媳妇没换成,因为这不止是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了,已经是亲人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他坚信,就是找遍全世界,他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肯陪着他在烈日里割麦子,在秋收季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