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觉得把重心放在我们擅长的水电业务是最重稳重的选择,从全球范围看,光伏产业的全产业链建设已经进入爆发期,我们此刻介入,并不是好时机,竞争太大。”她没有接家里产业的心思,可是家里就是做这个的,并不妨碍她平常去关注。
陈有利咧嘴笑道,“你出来历练几年,你就明白,什么叫吃政策的饭,做烧钱的生意。”
“爸爸,我会努力学习的。”她不会因为父亲没有文化,而轻视父亲,父亲这一辈子的学历,比她在书本上学的有用的多。
陈有利严肃的道,“等生意真正交到你手里,我就不插手了,赚了更好,哪怕是赔了,那是你选择走的路,得认,愿赌服输,可千万不能抱怨,跌倒了咱们不怕,有站起来的能力比什么都强。
但是,爸爸只要求你一点。”
“你说,我都听着。”陈发棋很少见到父亲严肃的样子,特别是她的面前。
陈有利道,“你老子呢,说是好人,真算不上,都说我不是什么善茬,自然没好名声。
可有一点,别人说不出什么瘪犊子话,就是你老子信誉好,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反悔过,哪怕是我的竞争对手,都没在这方面挑过我的理。
不管什么行业里,靠的是一张脸、一个名声,名声坏一次你基本可以告别这个圈子了。
只要守信,一个电话,几千万、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马上到你手里,人家敢借你。
比如你李和叔,他发家比我早,本事比我大,按说是瞧不上我这种的,可结果呢,你老子一个电话,拆借个几十亿,人家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是这个讲诚心、诚信的魅力。这也是我们一直所坚守的最宝贵的东西。
这也是我不敢把生意交给你大哥的一个原因,太飘,没一点踏实,这种人要是能做生意,那这个世界就没穷人了。”
“这个道理我明白。”想到自己哥哥那个混账样子,陈发棋越发相信父亲的判断,哥哥确实不适合接管家里的生意,只会把一切弄得一团糟。
“生意上的事情,以后再慢慢教你,毕业进公司以后,我会让你道明叔先带着你,”陈有利淡淡的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使点手段出来,看看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敌人要撵走,朋友最后形成自己的班底。
那些不对你心的,该让他们滚蛋,就让他们滚蛋,不用客气。”
“爸爸,万一是那些跟了你很多年的老人呢?”陈发棋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陈有利问,“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听过没有?”
“好像是《牡丹亭》里面的。”她晓得父亲不怎么读书,但是喜欢听评书,每天哪怕是再忙,也会听上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评书,好做到以史为鉴。
“什么牡丹亭?这是单田芳说的!”陈有利谆谆教诲道,“在中国古代不承认皇帝合法性,那算谋逆罪,要杀头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发棋没去纠正父亲的错误,虽然父亲分不清评书表演家和原著作者的区别,但是无伤大雅。
陈有利点点头,“明白就好,这些人就是再能干,再聪明,可是不听话,你留着干嘛?
要是不满意,你就看着打发了,出了什么事,老子给你兜底。”
“谢谢爸爸。”
陈有利一脸宠溺的道,“傻丫头,我是你老子,做啥都是应当应分的,别说谢不谢的。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睡吧,明个早起。
哟,过时间了,今个晚上袁阔成讲《二五长征》...”
没等闺女回应,就急忙忙的上了电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父女俩吃完早饭,就匆匆往李庄去。
“李叔叔就住在这里啊?”陈发棋望着李家的宅子,有点不敢相信,李家的条件会是这么的简陋。
陈有利感叹道,“你懂什么,要不是为了你老娘看病方便,我倒是想回乡下置这么几间房子呢,家里养上两条狗,门口盖个大棚,里面种点大葱、黄瓜、白菜、西红柿、芸豆,那是神仙日子。”
看着门口窜来窜去的老母鸡,她笑着道,“李叔叔家还养了这么多鸡呢。”
可是一下车,一脚踩在地上,她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心惊胆战的抬起了脚。
“哟,大侄女中彩了。”李和看着地上的那一滩,哈哈大笑。
“李叔叔,好。”陈发棋被恶心的欲哭无泪。
陈有利笑着道,“发什么愣,那边有稻草垛子,赶紧去踏两脚,整干净就行。”
接着对李和道,“现在这孩子,甭提有多娇气了。”
“进屋吧,”李和把他迎进去,搬了一个板凳,“就坐门口吧,有太阳,暖和。”
“成,”陈有利对着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这地方好,养人。”
李柯从里屋出来,先跟陈有利打了声招呼,然后跑到陈发棋跟前,递给她一个刷子和一双拖鞋,“鞋脱下来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