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感叹这是一个考验演技的时代,而且该配合演出的时候,真的不能视而不见。
“这事,还得一同商量。”彭地华晓得遇到了对手。
“我们是乡下的不假,可乡下人跟乡下人不一样。”自己男人扭扭捏捏的态度惹来了彭月老娘的不满,她放下筷子,理了理赶潮流烫起来的卷发,仰靠在椅子上,然后两只手交叠在翘着的二郎腿上,慢条斯理的道,“咱们家就一个闺女,可比儿子还稀罕,她大哥二哥那从小我们是往死里打,就这丫头我和她老子一个手指头都没戳过。
好在她争气,学习比俩刚刚用功的多,我们庄上就她一个女孩子考上了大学,剩下的不说睁眼瞎,可是也差不多。
不说她是百里挑一,可从来不跌份,这些年来说亲的,没一百也有八十,又是允诺房子,又是允诺车子,还说什么让她过去就当什么老板娘,咱们哪怕再穷,可也没有见钱眼开的道理,这不都拖着嘛,好嘛,这丫头居然自顾自的谈起来了,还是外地的,我跟她老子愁归愁,可做老人的不好反对,谁让俩人对眼了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有房有车有什么了不起!
我闺女就是闭着眼睛挑,都能找到这样的人家,何必找你这样的外地乡下人!
还是个没学历的!
“哎,做父母的心思可不都一样嘛。”三婶笑眯眯的,她不傻,听得明白话里的意思,她更不是善茬,要不然就不能在与婆婆的多年斗争中保持不败之地,没有三两三,哪里敢随便做老李家的媳妇,唯一的例外就是老大媳妇王玉兰,因为老大不过日子,老太太心疼的多,基本不会硬杠,至于她和老二家媳妇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老太太挑鼻子竖挑眼,得由着跪接跪送才对。
她挑着眉毛道,“这乡下人跟乡下人是不一样,要说前十年,我们过得谁都不如,平常看人家蒸个大白馒头都羡慕不得了,哪里像咱们逢年过节才舍得蒸一锅,那日子现在想想就不是人能过得。
不过,老话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不能说大富大贵,可两家宾馆,一个饭店,六处门面,加上两家厂子在收股息,还是够生活的。
越老越没什么能耐,孩子都看不上,这不我家老大丫头大学毕业以后,自己做着自己生意,前天去店里看了,哪怕雇着十来个人,孩子自己照样忙得脚不沾地,我们老的帮不上忙,只能心疼着。
这小的吧,家里老儿子,总归是惯着一点,小时候淘里淘气的,看着都是没辙的,可说长大就长大,居然一个人能把300多平的超市搞的有模有样,加上自己就四个人,一天到晚把自己累的不成样子。”
她说的没有丝毫的停顿,实在是因为这些话在心里酝酿已久,只是没地说,方圆几里地,都晓得她家是跟着李兆坤家大儿子起家的,无理由的显摆倒是落人笑话,再说,要是传到李兆坤耳朵里,说不准还得遭白眼,李兆坤都没有她们富!
此刻,离乡八百里地,没有相熟的人,还不是由着她得瑟!
至于李和,她就忽略了,因为她相信,在这种场合,她这个大侄子是能理解的!
被这么一阵抢白,彭家的人一时哑口无言,李和为了缓解气氛,笑着道,“彭家婶子,彭叔叔,你看看这样行不行,大小定这些礼一个都不能缺,俩孩子都是刚出社会,手里都没积攒,咱们大人都得帮衬一把,口袋里得有点压身钱,彭月,李阔,老人不小气,给你们10万,怎么样?”
说是给小俩口的压身钱,实际上是给彭家的彩礼钱,至于彭家让不让彭月带回来,那就是另外一个事了,但是他话得这么说。
这是他和李兆辉一早就商定的数。
在偏远农村给个三千五千是差不多的数,但是在沿海或者一些大城市,一万是起步,五六万不算多。
要是真抬死杠说这是封建陋习,除非貌比潘安或者能说会道,真能遇到眼瞎的姑娘,要不然打光棍的概率还是挺高的。
李阔看看彭月,彭月看着自己父母。
彭地华咳了一下道,“来,亲家,咱俩碰一杯。”
“我一口干,你随意。”李兆辉高兴的站起身碰杯,彭地华这是同意了。
“你这站着算什么,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坐着了。”彭地华也跟着起身了,李家的出手阔绰程度,超出了她们俩口子的预期,所以此刻答应的自然是毫不犹豫。
这顿饭吃到三点钟,李燕开着一辆车,董浩开着一辆车,一起往李阔的新房去,喝杯茶的同时再商量婚礼的具体细节。
“这里以前自新路以东到陶然亭一带是乱葬岗子,生意最好的就是旁边的棺材铺。”
李阔的小区在陶然亭公园的对面,正儿八经的二环位置,环境好,学区好,房型好,但是彭地华还是挑剔了一下,“前面的过街楼,我以前往城里送碳,常走,一到下雨,全堵着,人都没法走。”
李阔道,“菜市街口要改造,过街楼全部拆,到时候环境就好一点了。”
这房子是他姐姐李燕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