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人家对她更狠了,为什么,生个女娃,赔钱货,她就成了不下蛋鸡,后来男人又死了,自然成了扫把星。
更糟糕的是,孩子得病死了,她差点疯了。”
李和听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她姥姥居然是二婚!
这是他从来都不晓得的!
“后来怎么你俩?”
老爷子继续道,“荷兰闹饥荒那年,谁都没得吃,她就随大流到这了,俺那会家里穷,三十郎当还没个媳妇,俺娘看她痴痴傻傻的,长的还标致,而且架子大,估计交代交代能做活,就给领回来了。
当时的想法就是先养着看,不行再给撵走。
就这么着,俺俩就成了,第一年就生了你大舅,精神头不对,三天两头不是哭就是闹,偶尔也正常,但是不多,而且什么活都不能做,还得人伺候着,生怕一不小心走失或者掉河里闷死。
咱们那会,搞口吃的都难,怎么还能养个闲人?
俺娘和俺爹一商量,心一横,干脆赶走吧,随她自身自灭,死了算她倒霉,要怪就怪老天爷,年景不好,又是到处打仗,存心不让人活啊,她要是能活,也是她造化。
当时俺是同意的,毕竟一个疯女人,有啥念叨的?
俺娘领着她走了十来里地,然后自己偷偷的跑回来了,把她丢半道。鬼使神差的,俺居然跟着她后面,又跟了二里地。她说的是澄根,澄根,后来就变成了喊。
一听到她喊俺名字,眼泪水啊,就吧嗒吧嗒下来了。
她找不到俺娘,就蹲在路边,痴痴呆呆的,俺心里看着也不落忍。
一直到天黑,她还在那蹲着,嘴里嘟哝着话,听不清,俺凑过去听,
她看到俺,里面就搂着哭了。
说你怎么不要我了?
那会啊,俺就决心了,这辈子是不可能跟她分开的了,也不可能不要她。”
“那外婆的病后来是怎么好的?”李和想不到外婆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这些从来就没有人说过,他是无从知道!
“第三年,你二舅出来了,正赶上解放,你姥姥稍微稳定了一点,能洗衣服做饭,条件稍微好一点,就去了专区的医院,检查出来,医生说那不叫神经病,叫癫痫病,要安静,不能受刺激。
所以啊,这一辈子,俺就没让敢让你姥姥受过一点气,有什么啊,都憋在自己心里。”老爷子叹口气,大概是口渴了,把逐渐冷却下来的茶喝完了。
“再给你倒一杯。”李和拎起拐角的暖水壶。
老爷子道,“要说,你娘她们兄妹三个,就对不起娘。
你姥姥不是不疼你娘,有好吃的,还是偷偷给她。
就是大概受以前影响,生怕俺嫌弃女的,就想做给俺们看,不是她纯心想生女的,她打你娘,骂你娘,就是想让人知道,她和大家的想法一样,她也不待见女娃。
俺们呢,也晓得她这病,不能和她唱反调,还得顺着她来。
所以,最后啊,受委屈的是你娘。”
“都过去的事情,说这些干嘛。”李和替她老娘叫屈。
他陪着老爷子一直聊到下晚四点多钟,看到老爷子眼睛已经眯缝着,就扶着他上床休息了,然后带上门,出来了。
回家临走前,还找到了喜子,“你爷那边你去看看,等他醒了给送点吃的。”
“这几天也让你跟着受罪了。”王喜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奶不是我姥,你爷不是我爷?”李和反问。
“嘿嘿。”喜子傻笑。
李和拍拍他肩膀,走路往家去。
顺着河坡,走到半道,汗衫已经湿透,干脆脱下来,光着膀子。
及至到村子旁边的河坡,看到吴驼子的网鱼的小船停在河面上,他就径直跳上去,趁着左右无人,脱个干净,光着屁股钻进了河里。
透心凉。
一个字爽!
两个字,贼爽!
三个字,特别爽!
他在淮河的河面上,游了一个来回,还顺手搜了两张网,也不晓得是谁布的,居然捞出来一条黑鱼,一条鲶鱼。
在淤泥摊上扒拉出来一个水坑,两条鱼放进去,等回去的时候再拿着。
在河里凉快了一会,正准备上去,却突然发现一群大白鹅从对面的河坡底下扑棱着翅膀上来,他晓得后面肯定跟着人。
他赶忙又缩回水里!
要是男的还好,要是女的,他就丢人丢的没辙了!
光屁股太损形象!
人有脸树有皮!
“二和!”一个女孩子拿着长竹竿从河坡上跑下来,朝着他喊,“就你一个人啊。”
“秀红,放鹅呢。”李和认了出来,这是何招娣的前任弟媳,何满军的前妻,褚秀红。
“嗯呐,河里有沙坑,你注意着呢。”褚秀红认真的叮嘱道。
“恩,你放心吧,都是胖子和李辉他们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