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嫂子……”老五的脾气有时候也只是针对李老二,与旁人无关。
“你别气,等会我去好好骂骂他,他啊越来越拎不清了。”对于何芳来说,这是小姑子,不管站在什么角度,她都不可能随意教训。
虽然在她小的时候,何芳可以摆出长嫂如母的姿态,但是这并不代表大的时候就可以。
就像她可以把何龙骂的钻地缝,但是李和就不能那样不分彼此的骂,哪怕是再为何龙好,都是招记恨的。
后妈怎么做,都有人挑理。做好一个后妈,要比做好一个亲妈更难。
与其违心虚假的装什么好嫂子,不如当保姆尽尽本分就行了。
所以她现在的态度就是不小气,以礼相待。
她在大厅和一家子寒暄了一会,就回到了卧室。
见李和在看书,
她就凑过去瞧了一眼封面和李和做的笔记,很诧异的样子。
“怎么突然看起来鲁迅了?哟,还做了笔记。”
笔记上的那些字框架歪扭斜散,拖丝挂白,丝缕不清,若不仔细瓣认,根本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李和眼皮没抬,“有时间看看,温故而知新,每天都有新发现。”
何芳躺在他身边,“那发现了什么?”
“看看鲁迅说的多好,只有‘送死’可以治国而平天下,──送死者,送别人去为着自己死之谓也。”李和指着书中的一段话继续道,“还有这句‘非得有人来实行送死政策,叫大家一批批去送死,只剩下他们自己不可’,看出来什么没有?”
何芳头靠在李和的怀里,道,“没你那么会穿凿附会。”
“我这是借古讽今。”李和得意的道,“现在稍微识点字的,都会在报纸期刊上乱蹦跶,比前些年还欢,连那些画画的,搞音乐的,都学会指点江山了,就是鲁迅说的,教人怎么去送死的。老一辈走的差不多了,现在两岸三地所谓的新文化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何芳笑着道,“吹吧,没看得上的?”
“李敖、还有金庸、古龙、梁羽生、琼瑶这些写武侠、写言情的就是不错的,其它的都是小丑而已。”
“光说港台的,怎么不说说内地的?”李和的话题显然引起了何芳的兴趣。
李和掰着手指头道,“内地有啊,余华、王朔、王小波、陈忠实、阿城,暂时只想起来这几个,其它都是在跟着港台鹦鹉学舌,路都不会走,都还在学爬。”
“你啊,一个搞物理的,什么时候做起来了文学评论?评头论足能耐比谁都大。”不过何芳还是继续好奇的问,“那民国时期怎么样?”
李和想了想道,“比如鲁迅,林语堂,陶行知,胡适,沈从文,吴宓,蔡元培,马寅初,冯友兰,郭沫若,郁达夫,老舍,徐志摩,虽然都是滥情的渣男,但都是自成一统的大家,不管是悲情还是抑郁、豪迈,在新旧交替的时代,还能找到中国文化根基。这个根基叫文化自信,尽管当时是弱国,又是穷国。”
那些伟人之所以当的伟人,比如眼前的李广耀和小平同志。
李广耀摈弃小国总理的脸面,从来不管西方媒体的胡言乱语,敢说我不对,我就敢和你怼,打起官司从来不手软。
小平同志很坚决,‘走自己的道路'。
这种文化自信,反而在新加坡很有普遍性,两岸三地只有在少数人身上能找到。
何芳没好气的的道,“记住了,这叫突破封建包办婚姻!咱俩说说就可以了,可别出去乱说,小心被人打死。”
李和瘪瘪嘴,继而道,“像季羡林和陈寅恪、梁思成这样思行如一的不多。”
“不听你胡扯了。”何芳把身子蜷在李和身上,“你真让老五去新加坡?”
李和道,“没得商量,反正明年会考她也没戏,不如去新加坡读预科,读完了好歹上个大学,只要能混上大学毕业证,我就算对她有交代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鬼才想管她。”
何芳道,“香港的大学也不少吧?老于说想想办法,也能在香港上大学的。”
李和摇摇头,“不光是为了读大学,也是为了开阔眼界,国内的情况她知道,现在香港她也不陌生了,再去新加坡涨点见识就更好不过了。”
“明明是为了她好,你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好好说说?那么毛躁干嘛?”
李和没好气的道,“你没看到她那态度啊?容我好好说话吗?再说你什么时候和何龙好好说话了?”
“怎么扯上我了?起码我弟听我话,不让我为难。”何芳给予反击,“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她本性又不坏,只是叛逆了一点,等几年就差不多了。”
“希望吧。”李和把书放好,懒得脱衣服,直接就躺下了。
“衣服脱了。”
“洗完澡穿的干净衣服,不脏。”李和莫名其妙。
何芳的手伸进李和的腰上,嬉笑道,“真的?”
“假的。”李和一哆嗦,麻溜的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