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了万元户后,李兆坤的日子很惬意,坤再也没了闯荡江湖的心思,只有脑子没毛病,他是不会再出去的了,出去做什么呢,一个盲流,一个瞎折腾的二流子。
口袋里有钱,在哪里不能花,非出去折腾干嘛,在县城里就能买的着好酒好烟,就是“世界名牌”也照样买的着。
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泡茶乘凉,带着聊天,玩几盘小牌,偶尔带着孙子、孙女,惬意的不得了。相比于以往,他牌都玩的少了,输一把牌都就把他一天存款的利息给吃了,他才不乐意呢。
李兆坤现在开始存钱了,他还特意学着别人办了一个邮政局的存折,最大的乐趣就是没事翻存折,每次去赶集都要去一趟邮局。
当然,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取的比存的多。
存折上面不断递减的阿拉伯数字让他忧心忡忡,这钱不禁花啊!
所以儿子回来,使他很开心,终于能再次增加进项了,不能光节流不开源啊!
李和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洗澡。李柯积极的拿出来了铁桶,要帮着从井里打水。
“你拉不动,起来。”李和赶紧给她夺了过来,朝大缸里放了七八桶水,“去给大伯拿个毛巾和肥皂。”
他感觉到胸口发痒,挠了两下不带劲,他像撕面膜一样从肩膀上撕了一块皮下来,颜色跟马铃薯皮差不多,这实际上是烧伤科常用的人造皮肤,是一种天然有机胶状含氮多糖高分子化合物。
他原本根本就用不上,只是他怕家里人担心,强烈要求医生贴在上面的,何芳的眼睛那么毒,那么明显的伤口,不加个掩盖,根本就瞒不住。
“大伯,那个是疤。”李柯一眼就瞄上了。
“嗯,是疤。”李和看了看疤口,发现终于没有那么明显了,他毕竟擦了不少的愈合药物,不注意看,没人能想起来是枪伤。
他把那个用旧了的人造皮直接扔到了水坑里。
他进屋,见李沛在闷头看电视,就问,“作业写完了吗?”
李沛点点头,“写完了。”
“给你们巧克力。”李和从包里把带回来的糖果分给了两个孩子。
李沛不吭声不吭气的接了,李柯却是嘴甜,说,“大伯,你真好。”
李和笑着摸摸她脑袋,然后对李沛道,”作业呢,拿来我看看。”
对他来说,家里最大的事情,还是孩子的学习问题,这关系着老李家下一代的教育大业。他始终有一个担心,家庭条件过好,将来孩子失去了斗志可怎么卖?他们还愿意继续奋斗吗?
这是一个疑问。
“我做完了。”李沛有点不乐意。
“在这呢。”李柯却是已经把哥哥的书包拿了过来,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李沛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崭新的书包,崭新的文具,里面还有小汽车和零食,最糟糕的是课本都是崭新的。
李和随意拿起了一个作业本,内容他没看,可是光看字迹,他都头疼。
“你娃儿的字跟狗脚爪一样!还不多练练!”
他现在一手漂亮的行书,自然有资格教训侄子的。
李沛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李柯却笑得没边了。
“你的呢?”李和对着李柯问。
李柯早有准备,随手就把自己的作业本递了上去,眨巴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表扬。
“你不错。”李和对着这丫头比较满意,这丫头作业本干净利索,字体都是一笔一划,算得上工整了。再看看数学作业,加减乘除算的都很清楚,“再接再励,不能骄傲。”
他算松了一口气,这丫头起码比他小姑子要强上好几倍了。
李沛大概伤了脸面,突然别过头,好像要哭了。
李兆坤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对儿子训斥道,“你多能耐啊,回来跟孩子上劲。”
“我就跟他开两句玩笑,这孩子怎么就哭上了。”李和搂着李沛道,“怎么这么娘们?大伯就不能说你两句了?赶紧去洗个脸,哭个熊。”
毕竟还是侄子,有爹有妈管着呢,他再亲,也隔着一层,所以他真不好说重话。
李柯冲李沛做了个鬼脸,“哥哥是好哭猫。”
“去洗个脸。”李和把李沛推出了屋里,电视机也给关上了。
李隆的大卡车的声音离多远就传了过来,李柯大叫道,“爸爸回来,爸爸回来了。”
慌忙间跑出去迎接。
“别挡路口。”段梅把头从车窗伸出来冲闺女摆手。
李隆在在自家麦场停稳了车子,提着一堆的熟食卤菜下了车,看见了迎出来的李和道,“刘老四说要去接你,我就没去,大卡车在机场不好停。”
李和问,“你拿了驾照没有?天天这么开?”
大卡车可不是那么好开,没一定水平的人,开出去了就是真正的“大祸车了”。
“拿了,我们好几个人一起去考的,刘老四、李辉、还有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