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9日,柏林墙被民众推倒了,世界哗然。
苏联在戈尔巴乔夫的推动下由改革变成了改向,社会性质完全发生了变化。
从波罗的海的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苦难三兄弟到匈牙利、罗马尼亚再到日苯,所有的一切都在美国佬的精心安排中。
有投入有产出,这一年的山姆大叔干的挺不错的。
何芳已经提前住进了医院,李和再无时间关注外面的一举一动,每天都是在医院陪着何芳。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一张床铺和两个床头柜,一个床头柜上放着一大摞的书和各种水果,另一个床头柜上放满了各种宝宝用品,尿片、奶粉、衣服,包括爽身粉这类小东西都是应有尽有。在屋子个的拐角,李和不顾医院的劝阻,执意搬进来了许多的盆栽花草。
他似乎比何芳还紧张,比她还焦虑,浑身颤着,手也抬不起来。腮帮子鼓着,重重的吸气出气。
何芳见他额头出汗了,用毛巾给他擦拭了一下,笑着说,“出息样。没事的。书上说,只要用足了力气就行,我力气大着呢。”
“我知道。肯定没事的。”他脑子里是枯萎的,只随着窗外风的扇动,左想右想,半点注意也没有。反复的站起来又坐下去。收起何芳放下的毛巾,说,“我再去洗一下。”
他半闭着眼睛,说话像久病的人一样细微。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难道仅仅是因为马上会有一个小生命出来证明他的存在?
他端着洗脸盆,在医院的门口,一个劲的抽了五六根烟后才去了水房洗毛巾。
何芳问,“你说,咱们是生男孩还是女孩?”
“都一样。”李和现在不想给她压力。
何芳噗呲笑道,“你也是一天一个想法。”
“以前开玩笑的。”
“二和。”
“嗯?”李和见她见她久久无话,抬头用目光询问。
“李二和,我爱你。”她鼓足勇气说完之后,好像不好意思了,随手拿起一本书,遮住了自己的脸。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衬着她短促的唿吸。
李和愣了愣之后,才爆发出哄然大笑。
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了,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爱不爱的话。两个人好意思躺一张床上,毫不羞怯的做各种姿势,却互相羞耻于说一句,我爱你。
何芳见李和还在笑,有点恼了,随手把书朝他砸过去,说,“给你好脸了是吧!”
“行,行,我错了。”李和捂着肚子还是止不住笑。
何芳盯着他说,“那你说你爱我。”
“我”李和半天都无法顺畅的说出口,被何芳的眼神逼的太甚,才吞吞吐吐的连接上,“爱你。”
说完之后,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何芳没好气的说,“你不爱我。”
李和哄道,“怎么可能不爱你。你现在是我的命根子哦。我的小祖宗哦。”
何芳嫣然一笑,说,“有那么夸张嘛。”
李和再要接话,这个时候家里的保姆提着保温桶进来了,他接过来,闻了下,赞道,“这鸡汤很香的。我喂你吧。”
“恩。”何芳含笑点头。
李和朝她的嘴里每填一勺,她都要笑一次,就是瞎子也能用嗅觉感到她那香柔柔的甜美。
后半夜,李和趴在床边,正睡得香,却听到了何芳的通唿,他见她捂着肚子,额头大汗,掀了被单,发现见红了。睡意立马就吓醒了,冲到走廊大喊,“医生,医生,我老婆要生了!”
他使出了生平所有的力气,从来没有的力气,那声音好像从胸腔炸出来的,那回声在走廊里震荡了好几圈才慢慢散了。他喊了一遍之后,发现医生还没来,又焦急的用足了力气喊了一遍,全然不顾其他住院病人的感受。
医生来了,说,“羊水破了。推到产室。”
何芳被推进了产室的路上,努力的抬起头朝李和张望,大声的喊,“你丫不准进来,否则憋着,老娘就不生!”
李和哑然失笑,突然所有的紧张没了。
何芳已经在里面阵痛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换了衣服鞋子进了产室。
“出去啊。”何芳见着了李和,突然很激动。她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她最难看的一面。她知道自己此时肯定是脸面扭曲,甚至因为怀孕导致的的色斑都堵住了汗水,恶心的黏煳煳的在头上。她甚至知道大概要流很多血的,她怕厌到了他。
“不要激动啊。我出去。”李和见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揪着的痛。
他就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还是不知觉的点着了烟,有护士提醒他说,不能抽烟,他烦躁的继续我行我素。
护士还要说什么,结果见到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终究不了了之。
他在外面茫然无助,只能听见医生在里面一个劲的喊使劲。
他也随着医生喊话的节奏,紧紧的攥着拳头,嘴里喃喃自语,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