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
树根挖完之后,又开始填水泡子,从高岗上一锹一锹的挖土,然后放到箩筐里,一挑子一挑子的往水泡子里填。
不挑担子不知重,不走长路不知远。
一担土一百斤起步,对李和来说算不上重,他的力气是足足的,可架不住活多啊,最后咬咬牙,只得这块肩头疼了就换另一个肩头。而且太磨时间,一趟又一趟,一担子又一担子,从早上开工就盼着天赶紧黑,然后可以收工,劳累枯燥。
一天下来,腰疼腿酸,即使休息一夜,第二天担上扁担,肩膀火辣辣的疼。
李和恰巧是那种没耐性的,差点就要撂挑子走人了
何芳说,“不行,我来吧。”
虽然明知道何芳在开玩笑,李和也不爱听这话。何芳对肚子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扛担子。
“男人怎么可能说不行!你看着啊。我今天肯定比何龙干的多。”
逼还是要装的,万一实现了呢!
李和含着泪把担子重新挑了起来。
就这样也是坚持了下来。
人啊,果然是要逼一逼的。关键是时刻硬的起撑的住。
何家的这一片荒地,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个月,李和算是重新经历了一次上山下乡的教育。何芳的肚子马上要起来了,两个人该准备酒席了,显肚子出来就不好了。
何家这边办不办,李和做不了决定,还是要听丈母娘的意见。
老太太说,“不麻烦太多,可一些亲戚总要通知一声,喊过来吃个饭总要的。礼账不用记。”
这意思也符合李和的心思,两边的老家他都是不准备办酒席的,只准备回京置两桌酒席。
何芳也是这个想法,哪怕亲戚来了,家里也不烧饭了,直接安排在饭店就省事了。
可老太太不同意,“来了就是图热闹,哪里都没家里热闹,都是亲戚,往外赶多不像话。”
何芳笑笑,倒是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住了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亲戚都没来过呢。
何家的亲戚是不少的,屋子里坐不下,在楼底下空地搭了棚子,摆了桌子板凳,大人小孩挤了五桌。
这些亲戚大多是很场面的人物,不因为李和是外地人而有低看或者排斥,所以李和陪着喝酒也是不含糊,来一杯喝一杯,何芳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都没用。
李和不搭理,何芳也只能干瞪眼,总不能家里来客人让别人别喝了吧,没这个道理。她没撤就把何龙从别的桌子上拉了起来,去给他姐夫挡酒。
何龙是一肚子叫苦,他也没少喝,估计真的喝不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去李和的桌子上掺合了,虽然不至于替李和喝酒,起码能吸引点火力。他是极其佩服这个姐夫的,光凭能拿下他姐姐这一条就不简单!
他见过她姐姐谈过最长的恋爱,就是自恋,爱自己,没有情敌。
他是了解她姐姐的,说好听的叫傲气!说难听的叫不正眼看人!
宁可高傲的发霉,也不去卑微的恋爱。
他原本以为他这个姐姐要孤独终老,三十多岁还没嫁人,想想都够可怕!
想不到这会能令人猝不及防的带个男人回来,甚至连结婚证都领了。令他更大跌眼镜的是他姐姐还能做小鸟依人的偎在李和的怀里,这差点让他眼瞎。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他实在想不透她这样一个姐姐,居然最后能砸在这样小年轻的手里,实在意想不到。
不过这阶段接触下来,他对这个比他年龄小的多的姐夫却是很佩服。
他原本担心读过书的,太把自己当体面人,会有点眼睛朝上看。真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姐夫是极其好相处的,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吧,偶尔老成偶尔孩子气,总是让人有点那么哭笑不得。
但是接人待物是不错的,说话也靠谱,按照亲戚的话来说,是不熊的,起码在酒桌上不熊,不服他也敢跟你怼。
最让他开心的是家里买了房子,虽然说是姐姐买的,可他心里清楚着呢,他姐姐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年前才给家里寄过一大笔钱,手里哪里还有结余。
所以他很肯定,这钱是这姐夫的,尽管他不清楚这姐夫是做什么的,可是他知道他这姐夫是不差钱的,从那不经意间说话的气势就能瞧出来,人家从来没把钱放眼里呢。
再说,这房子说是孝敬老娘的,可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还不是早晚是他的,他清楚着呢。要说对这姐夫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干活太矫情,一会儿不是抽烟就是喝水,干不了踏实活。
此刻他堂兄弟要继续跟李和拼酒,他毫不犹豫的帮着拦下来了,“真想灌醉姐夫啊,让他歇着点,其他桌他还没上呢。”
李和已经喝了不少了,后面其他桌要轮番敬酒的时候,干脆换成了啤酒,白酒他是喝不下了。
喝到人散了,何芳才嗔怪道,“你喝那么多干嘛。”
她怀着孕可不敢喝酒,要不非亲自替李和上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