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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了。”李和的心里也是一股痛,但是感觉好像终于又甩掉了一个心理包袱。他喜欢她嘛,肯定是喜欢的。可是他爱她吗?他大概是不确定了,什么又是爱呢,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何芳说结婚的话呢,他大概是见识到了老娘的欢喜,见识到了老奶的欢喜,见识到了.老李家一家人的的欢喜。所以他很肯定的认为,只要这一家人欢喜的起来,他大概是也能欢喜的。

他把这个家庭带出了贫困,他让老娘少操了很多的心,他让大姐和弟弟有了家庭归宿,他让老四老五受了最好的教育,这些都是他的骄傲。

至于他自己的婚姻,他不无悲哀的想到,好与坏大概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何芳为了他已经把工作给辞了,还千里迢迢的跟着过来了,他不娶她,让她怎么办呢?

他跟何芳在一起也是很欢喜的,也是令他快活的,他起码是排斥不起来的。既然不排斥了,结婚在一起大概也是没有问题的。

何芳给他把被子盖严实了,笑着道,“睡吧。”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像平凡的开始,她有些许的紧张,胸膛的暖流慢慢退却了,她感觉会遇见一个新的他,又怕看到变了的他。

两个人安然睡去。

天刚刚亮,何芳听见院子手扶拖拉机的声响就赶紧的起来了,怕把李和吵醒,也就没有开灯。

李和被动静也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吧。”何芳拉开门出了屋子。

李和还能听见王玉兰跟她招呼的声音,大意是让她多睡会。

他尝试闭眼继续睡,可是几次都没有如愿,干脆也就起床了。

王玉兰难得见儿子这么早起,本来是挺高兴的,可是看到儿子干巴巴的脸,瞬间又没好心情了。

李隆骑摩托车过来,催促老娘赶紧走。

李和道,“上街这么急干嘛,吃个早饭吧。”

“去赶庙的。”李隆对李和抱以同情的眼神。

李和急忙问王玉兰,“去庙里干嘛?”

他好像又想到了那可怕的香炉灰,打死他都不想再喝了。

王玉兰把布袋子挎在手上,然后道,“昨晚你奶给你立筷子了,喊着潘大富那老头了,最近你这么瘦,一点不顺当,去给你拜拜。”

所谓的立筷子就是拿两根筷子竖在清水碗里,一遍一遍问过世的人,要是喊对了名字,筷子就直挺挺的立在碗里不动了。在农村这属于驱邪避鬼的必备技能。

“跟潘大富有什么关系啊,我可不认识。”李和真的想出去避两天,那香炉灰他是真的不想再喝。

王玉兰有模有样的说道,“哦,你没见过,潘广才他爷爷,过世的早。这是不是因为着你爹给潘广才喝进了医院,应在了你身上嘛。”

她心疼儿子啊,儿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呢?

一点朝气,一点精神都没有,嘴角扯出来的那点笑,很是勉强呢。她坚持认为有什么坏东西把儿子给祸害了。

同时又把她男人李兆坤给气的咬牙切齿,尽会给儿子添乱,她的儿子已经很可怜了呢。

“我这胃病都已经半年了。又不是这两天的事情。”李和怕老娘还听不明白,就继续道,“咱爹这酒批进来也才没几天吧。跟潘大富没关系。你不要乱拜了。”

王玉兰严肃的道,“你这孩子又是胡说。你一奶一喊潘大富的名字,那筷子都直愣愣的起来了,还能有假。”

何芳不忍看李和那幅着急的模样,还是插话了,她对王玉兰道,“婶子,咱回来的时候,我才给他求过大仙,咱东北有保家仙,挺灵验的。你说你再给他求,咱的大仙会不会生气。”

王玉兰眼轱辘转了一会,才嘀咕道,“不能一事托两家。这样显得咱不信大仙似得,大仙生气了就不好了。那咱就等等,要是他身体还不好,说明你们那大仙没用,俺再求俺们这边的。”

何芳笑着道,“婶子,这个主意好。”

李和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躲过了眼前这一劫,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好吃好喝的把身体养起来,不然真的难逃喝香炉灰的命运!

他必须给何芳这个以毒攻毒的办法点个赞。

他老娘要是作起来,李兆坤都要靠边站。

他见李隆还在旁边傻呆着,就喝斥道,“还不去送孩子上学,在这傻呆着干嘛。”

小李沛都有七岁了,都上小学了,时间可是真快,他总是有这样的感概。他想想重生有十年了,可这十年来,他为什么就没快活过几天呢,好像自他越来越有钱之后,他就不怎么快活了。

“他自己跟他们大孩子去学校,不要送。”李隆浑不在意哥哥的训斥,训斥了他反而觉得自在,要是不训斥他反而感觉不自在了。

在农村孩子上学,除了刮风下雪,很少有家长接送,一般都是孩子们自行结伴往去上学、放学。再说,学校距离本来也就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