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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茨像是被烫到一般往后躲了躲,可是里默的双手仿若钢钳,又牢又紧地箍着他,不留下一丝可动弹的余地。

“你他妈终于发情了……”

原来刚刚蜂拥而至的哨兵根本不是没头没脑地发狂,莫里茨身上飘散的发情向导气息让他们被动地陷入发情状态不能自拔。如果有人突然把肉块扔进困兽笼里,饥饿的野兽们怎么可能不疯狂。恐怕东区的很多未结合哨兵都感受到了这人的诱惑,偏偏里默自己迟钝到令人扼腕的地步。

等待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日日夜夜的惦记,分分秒秒的牵挂,似乎终于可以在这一刻迎来圆满。青年眯了眯眼睛,贪婪地盯着莫里茨的脸,一手掐上对方下巴,势在必得的架势让他多了两分余裕:“是我让你发情的吗?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想要什么?说给我听,莫里茨·肖恩。”

莫里茨本来还在竭力忍耐,如此肌肤相贴,理智的弦几近分崩离析。虽然听不见里默在说什么,看青年的表情,他也明白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只能口气不稳地强调:“我刚才说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以大局为重。不许停车,这里不安全。”

里默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他几眼:“所以你早就发现自己发情了是吗?却不告诉我?是因为你的理智凌驾在本能之上?还是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打算和我结合!?”

莫里茨固执地重复:“……开车。”

他整个人烧得快要起火,下巴被里默控制,无法扭开脑袋,便闭上眼睛表示抗拒,两只手伸直了抵着里默胸口,似乎不愿意再靠近他一寸。

“换个地方,车子停在这里,再来一轮爆炸的话,咱们就要被旁边的房子活埋了。”

莫里茨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地难受,里默又何尝好到哪里去。两人的进化素绵绵密密融在一起,堪比世上最强烈的春.药,互相煽动,互相催化,不间断地引发一轮又一轮的致命诱惑。

然而一时之间,他们却像静止了一般,谁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陷入无声的僵持。莫里茨按在里默胸前的手背上青筋爆凸,十指曲张,不知是痉挛还是怎么,一直无意识地微微颤抖。里默眼波死寂,不言不语,浑身散发着压抑气息。

向导的体能毕竟比不过哨兵,尤其是面对发情的特殊情况,和浓烈的*抗争到现在,莫里茨早就精疲力竭,耗着最后一份气力苦苦坚持,堪比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每个下一秒都可能崩断。哪怕意识到旁边的里默冷眉冷眼,一动不动,明显情绪不对,他也彻底没了多余的心力来一探究竟。听力障碍限制了两人之间的正常言语交流,精神云沟通只会造成更加失控的本能躁动,莫里茨没有办法,只好急切地喊了一声里默的名字。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本该淹没在四周的嘈杂混乱之中,却偏偏像是寂静的夜半时分响起一声惊鸟啼鸣,清清楚楚地扎进青年的耳朵里,余音缠绕,误打误撞地打破了发情热导致的情绪暴走。

里默心神恍惚,一下子松开了把控莫里茨的手。

他喜欢他,绝不是一天两天的短情,想要和他结合,也不是三时五时的冲动。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依靠体力优势占据哨向关系的主导地位,里默早就上了莫里茨成千上万次。百般忍耐,自持克已,他所想得到的,不过是这个男人的心甘情愿——他想要他的认可,想要他的接纳,想要他坚定不移的独一无二,更想要他无怨无悔的相依相随。

在二十二岁青年的定义里,两个人的终身结合永远不该从被动胁迫开始,难耐的发情热也好,膨胀的哨兵本能也好,无论什么都比不过莫里茨在他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里默的手指珍重地擦过莫里茨的嘴唇,收回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黝黑眼瞳里像是含了两片无尽汪洋,风暴过后的平静无波下隐藏着不可估量的暗潮涌动,所有躁乱不安都被他强行遮盖在长长的睫毛下,“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吉普车在轰鸣中疾驰而去,飞快地驶离东a区。

莫里茨本以为说服发情哨兵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没想到青年妥协得毫不拖泥带水,不禁有点愣神地看向他。里默瞥到他疑惑的模样,硬是扬起嘴角憋出个勉强的笑容。谁知道他还没笑两秒,莫里茨又如临大敌地把头扭向窗外,只留下个无情的后脑勺。

车载通讯系统从头到尾响个不停,喇叭都快震裂了,可怜车上唯一那位健全人士直到现在才有心思应付。信号甫一接通,文森特焦躁的大嗓门就从对面吼过来。

“是殿下吗!?殿下?您怎么才接通讯啊,我要急死了!雪莱也联系不上您,gps定位器还出了问题!还好刚才的炸弹没用什么下三滥手段,影响了电波频道就完了!可算是让我找到您了,您那边还好吗!?”

“没出人命,”里默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音哑得不行,发情热的症状正从他身体的各个方面逐渐凸显,连把着方向盘的手都在轻轻哆嗦。他清了清喉咙,尽量保持语气平稳:“查尔斯昏迷,莫里茨失聪,那两位出去抓人了,我没事儿,你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