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还未检查时,在场的村民议论纷纷。
“苗腊英的眼瞎可是顽疾,已有十二个年头了。”村里的一个老大妈叹口气说。
“这么严重的眼瞎,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村里的一个老汉摇摇头说。
赵铁柱听到村民的议论,问着一旁的文德水:“文叔,苗婶的眼睛咋回事?”
“铁柱,不瞒你说,都是咱家穷啊!十二年前,没有粮食吃,我和你婶在村外开荒种油茶。到丰收时,你婶采油茶不小心动了马蜂窝,一群马蜂将你婶的眼睛蛰了。从此双目失明,我求医问药都无济于事。”
文德水抱着头满脸痛楚地说,眼眶中老泪纵横。
文慧和文花在一旁掩面而泣,乡亲们看到了,也不由得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赵铁柱看着十分不忍,必须着手检查,看看有没有救治的可能。
赵铁柱采用望闻问切,很快发现苗腊英的视网膜被一层厚厚的障碍物堵住了,难怪看不见。这障碍物不能直接清除,必须采用内力针灸化解。
“文慧,给我准备一碗酒精过来。”
“文花,你拿几块干净的棉花过来。”
赵铁柱吩咐着文慧和文花。
文花很快去村外的棉花地采摘新鲜棉花去了,可文慧却有些犯难地说:“铁柱哥,家里没有酒精。”
赵铁柱却说:“用老黄酒也可以。”
“家里也没有。”文慧说话的声音低低的。
哪里知道文德水说:“大闺女,咱家地窖有一瓶陈年老黄酒,你拿出来。”
“阿爸,我这就去拿。”文慧说完,就去地窖拿黄酒了。
在文慧和文花准备的当儿,赵铁柱也不闲着。他开始给苗腊英的眼部按摩,帮助通经活络,活血化瘀。
按摩完了,恰好文慧和文花将赵铁柱所需要的老黄酒、棉花拿过来了。
“我这有一打银针,你们将银针用沾上老黄酒的棉花擦拭消毒,待会我要用的。”赵铁柱以一个医生的口吻对着文慧和文花说,仿佛文慧和文花是他的两个贴身小护士一般。
文慧和文花干活麻利,很快将一打银针消毒,双双递给赵铁柱。
赵铁柱接银针时,左右两手和文慧、文花的小手相碰,感到这对姊妹花的小手又白又软,很是舒服。不过不能分神,必须动用银针治疗苗腊英的眼疾。
赵铁柱头脑中浮现出《神农百草经》,用针灸治疗眼疾的刺穴手法历历在目。赵铁柱心里有底了,对晴明、瞳子髎、风池、合谷、足三里、太冲六个主穴扎针。
动作轻快准稳,文慧和文花看得目瞪口呆,文德水在一旁大为震惊。村民们从未看到银针能治病,也看得目不转睛。
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将文德水家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赵铁柱扎了主穴之后并没有结束,还需要对五个配穴扎针。可刚刚要扎下去时,耳边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几根破针怎么可能治眼瞎呢?这简直是瞎折腾。”
赵铁柱看过去,发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得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油光满面。他穿着华丽的苗族服饰,和村民简朴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这男人走路摇摇晃晃,手拿一瓶酒。说话时满嘴酒气,村民像避瘟神似地让出一条道来。
“铁柱哥,那个是咱寨的寨主王虎。”文慧轻轻地对着赵铁柱提醒。
“他儿子就是王猛,这对父子在村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文花小声地说着。
赵铁柱搞清了王虎的身份,不由得心中鄙视起来。这种人渣当寨主,难怪苗家寨只有受穷的份。不过赵铁柱当务之急是给苗腊英治眼疾,因此他装作没听见似的专心扎针。
赵铁柱对印堂、攒竹、四白、太阳、丝竹空五大配穴扎针,可谓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赵铁柱扎完主穴和配穴的银针后,开始捻动银针,暗暗动用内力。内力通过银针旋转渗入穴位中,苗腊英感到一股股暖流渗入眼部,那种舒爽无法形容。
可偏偏这个时候,王虎的讥讽声再次响起来:“这种眼病,眼科专家都治不了,就几根破针,怎么可能治得好!”
“这太不靠谱了!这么治,眼睛彻底废了。”
赵铁柱实在忍无可忍,对着王虎顶了一句:“不要瞎喷,我要是治好了咋办?”
王虎压根就不相信一个小农民能够用破针治好苗腊英十二年的眼疾,作为寨主的王虎很清楚,苗腊英求医问药无数也治不好,就是到大医院,也都无济于事。于是醉醺醺地高声讥讽:“你要是治好了,我这寨主之位让给你。”
王虎说完之后,恶狠狠地警告:“小农民,看你不是本寨人,治不好就滚蛋,这里不欢迎外地人。”
王虎为虎作伥,文慧和文花气愤不过,可她们敢怒不敢言。
文德水更是不敢吭一声,只是一脸畏惧地看着王虎,所有村民也惧怕王虎。在苗家寨,得罪寨主的下场很惨。
文德水清楚地记得,半年前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