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抹着眼泪擦着鼻子,有苦说不出,她哪有流泪,明明是冷得感冒好不好?可是,难过却是真的,为宝宝焦急,为……哼,她才不为他难过呢!只不过讨厌他的绝情,这么大冷天的把她一个人扔在机场……
就算她没带羽绒服,他要心疼她,不会把她裹在他衣服里面吗?想起从前,每回晚上从童家吃晚饭出来,他怕她凉,总是搂着她肩膀,心里不免更委屈……
宝宝生病又不是她能预见的,她也不希望宝宝生病啊!她是当妈的,知道宝宝病了,比他更难过呢……
“师傅,您再快点儿吧!”她抹着泪眼泪和鼻涕哀求。
“已经够快了!”司机示意她看表,“再快咱还得注意安全不是?”
终于,的士达到军区医院,她付钱后,司机从后座上拿起一件衣服递给她,“拿着吧,这是我媳妇儿的衣服,才买的,还没拿回家!你先穿上吧,尺码不对也别计较了,都冻成啥样儿了!”
童一念眼眶一红,该死的陆向北,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呢!
“师傅,那谢谢您了!多少钱,我给你!”她看了看吊牌,按吊牌价给了个整数。
“别!”那司机拿出一半来还给她,“五折买的呢!咱也不能多收您的钱!下回别这样了!”
“嗯!谢谢!”她边披衣服边下车,也顾不上取吊牌了,下了车便往电梯跑,直接去了儿科病房。
还没找到人,就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一下揪紧了,好像有人用手在使劲抓一样,虽然有一阵没见到宝宝了,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宝宝的声音,立刻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很快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病房最尽头的单人病房里,一群的人围着。陆父,陆向北,弯弯,还有覃婉,都在,覃婉还在一边抹着泪。
她推开门闯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而她一眼瞥见的,是护士按着两个宝宝在打头皮针。
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头,她的心忽然一下就像被那针扎了一样,宝宝这么小,那针扎进去不疼吗?
“为什么要打针?不可以吃药吗?宝宝这么小……”她一直都有关注医院给小宝宝治病,滥用抗生素的事。
“你给我闭嘴!”
她话还没说完,就遭到陆向北的一声冷喝,那目光看过来,简直就能杀人……
“可是……”
“童一念,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他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
好吧,她闭嘴……
眼泪却不由自主淌了下来……
“吵什么吵?还嫌这不够乱吗?”陆老发话了,孙子生病,老爷子也是心疼无比。
覃婉走过来拉着童一念的手哭泣,“念念,真是对不起,我答应过你好好照顾宝宝的,可是……”
童一念的目光一直集中在护士打针的手上,宝宝头皮针难打,需要技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旁边的嘟嘟已经打好了,只是瞳瞳,不知道到底扎了多少针了……
终于,看见一小股鲜血回了出来,童一念提着的心松了下去,护士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松卡子,鲜血慢慢退回,贴上胶布,大伙儿绷紧的神情全都放松了……
童一念这才有工夫来回答覃婉的话,怎么忍心覃婉自责?只好安慰她,“覃阿姨,别这么说,哪有小孩不生病的啊,这很正常……”
只是她话没说完,再度遭来陆向北的横眉冷对,他的薄唇里,更是吐出几个字来,“冷血动物!”
她喉间一噎。她不是冷血好不好?宝宝生病,她的担心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个人,她只不过想安慰覃婉罢了……
无法解释,她只能垂下头来,让泪水默默流淌……
“好了好了,宝宝生病,大家都担心,念念说得也没错,小孩生病是件正常的事,不是说烧长烧长吗?每发一次烧,宝宝就长一次,这是宝宝要长高了呢!”弯弯见这气氛不对,走过来握住童一念的手,却猛然发现,童一念的手冻得冰一样。
弯弯大惊,“念念,你这手怎么这么冷?还有你的眼睛……你感冒了吗?”然后有发现她的衣服也不对,“你这是穿的谁的衣服啊?这么大?”
弯弯不问还好,一问,她委屈的眼泪开始噗噗往下掉,偷眼看向陆向北,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坐在床边,守着嘟嘟和瞳瞳,恶毒地扔出两个字来,“活该!”
她一听更加受不了,眼泪便似止不住了一样,只差扑进弯弯怀里放声大哭了,然,再难过,她心里也是有分寸的,从弯弯手里挣脱,哽着喉咙说,“没事,我没事的……”
然后,默默走到床边,看着嘟嘟和瞳瞳泪水蒙蒙的眼睛,一阵心痛,想要俯下身来亲一亲他们的小脸,多久没见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仅仅用来形容情人的……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陆向北在她肩膀上一推,把她给推开了,“你自己感冒了,还想传染宝宝,让他们病得更重?”
她心里如同被利爪狠狠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