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的时候,他出门就抓了一只地老鼠,也叫大眼贼,在草原上一拱一个堆,据说肉烤着吃还不错,但慕少安没尝过。
反正就是因为如此,很受歧视啊。
此刻,慕少安就换上由很多布条组成的外衣,很像吉利服,头上戴着鬼面具,背着一个大皮袋子,手里拎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小地鼠。
开工了。
额伦家的三十只羊羔,还有他一只呢。
一切都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和牲畜,空气里弥漫着酸臭辛辣晦气呕馊腥咸羊膻恶臭的味道,地面上满是融化的雪水和泥浆,还有随处可见人的粪便,牛羊的粪便,挤在一起,像是千层的蛋糕——
慕少安恶意满满的想道。
额伦是匈奴牧民,还是一个匈奴勇士,家里有八百只羊,三百头牛,一百匹马,老婆五个,儿子女儿十几个,奴隶几百个,母亲六个,父亲一个,叔叔三个,兄弟十几个。
总之,用现代的概念来讲,这就是一个纯粹的匈奴中产阶级了。
他们的家就在几里外,慕少安虽然是一个不入流的小萨满,可他的到来还是得到了额伦一家的热烈欢迎,毕竟在这个时候人多粥少,能请到一个小萨满单独给自家祈福驱邪,这已经很不错了。
慕少安也没客套什么,吩咐额伦家的人点起篝火,然后他就打开自己的皮口袋,从里面摸出来一把干牛粪和干蘑菇,恩,前者是为了装逼,后者纯粹是有致幻作用的,千万别小看这时代的人,这点小门道祭祀萨满们玩得很溜。
慕少安口中念念有词,直接将一把干牛粪和一撮干蘑菇扔进火堆里,然后呆滞了三秒钟,掏出笼子里的小地鼠,一手抓着这可怜虫的尾巴,一手拿着铜铃,身体就开始抽筋跳着广场舞,口里还一边吐着白沫,一边喊着——
“春天种下一个果实,秋天收获一个美女,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小蚂蚱,一戳一蹦跶,啦啦啦,啦啦啦,我有一只小毛驴……”
那啥,反正别人也听不懂,可劲儿折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