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邓肯等四个老鸟是真的忙碌起来,他们各自找出纸笔,将每一个事件,每一条线索都细细地划分出来,从前因,到演变,要异化,到结果,再到新的影响,波澜,扩展,总而言之,一切都写在纸条上。
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足足写出了数千张纸条,白茫茫一片,看得慕少安都眼晕不已。
但这还不算结束,邓肯和摩尔特伦是负责写纸条,而光头李和程晓东则是找来一大堆木头,请慕少安出手将其劈成一根根或长或短的木棍。
本来慕少安还以为他们要做算盘或者是算筹什么的。
结果他们只是把一根根木棍钉在墙壁上,形成了或长或短,或紧密,或稀疏的后现代木雕。
靠,慕少安完全晕了。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邓肯两人足足写出了上万张纸条,而光头李两人也将墙壁订满了三维立体木棍森林,但这两者好像风马牛不相及。
“老板,让您见笑了,这是我们新兵营老鸟们在无聊的时候比较喜欢玩的特殊版斗地主游戏,好处就是,我们四个人的想法会完全按照这个游戏规则开诚布公,每一个细节都要面临三重否定和质疑,坏处就是浪费时间,外人看不懂。”此时邓肯就有diǎn尴尬地给慕少安解释了一下。
然后,他们四个人就开始了这种所谓的新兵营粪坑版本的高智商斗地主游戏。
那将近万张纸条被他们四个人给全部打乱,每个人平均分一堆,然后各自有一个小时的整理时间,在整理过程中,他们需要把自己手中已经完全打乱的纸条整理归类并且形成一种类似于三国杀,或者是魔兽技能一样的纸牌,同时也允许他们自己在整理过程中加入新的纸条内容。
虽然邓肯四人偶尔也会给慕少安解释一句,但他真是大写的懵逼。
当一个小时结束后,邓肯四人面色凝重,就开始了三维建模,不,准确地说,是事件还原。
他们四个人各自掌握着四分之一的事件真相和推理判断以及疑问,第一人出牌建模,比如给出某年某月某日,某方势力做了什么,第二人必须从自己掌握的纸条牌中选择出正确的事件发展,后面两人可以质疑,可以否定,并且可以给出自己认为是正确答案,然后接下来的人必须继续质疑或推敲每一步的事件发展,当他认可时,这个事件才会继续被还原。
这的确是一种超级无聊,超级琐碎,一不小心就会睡着,但的确每一个细节都不会被疏漏的高智商的斗地主游戏,因为四个人谁都没法作假,每个人的想法都有可能被别人质疑,于是就这样一diǎndiǎn推理,一diǎndiǎn还原,一步步建模,每当一个事件细节被通过后,结果就会整合为一个完整单元,重新写在更大的一张纸上,贴在木棍森林的某个位置上。
当这样的完整单元一张张增加,并将它们联系起来的话,这就形成了最完整的事件还原和推理。
当慕少安终于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邓肯四人已经把密密麻麻的纸条挑选出来贴在了纸条森林上。
理论上来讲,每贴上一张纸条,都要经过三个人的反证,一如同斗地主的要不起一样,他们不是在创新推演,而是确认这个事件细节是否存在阴谋和布局,扫描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细节漏洞。
话说这个时候慕少安是真的很钦佩了,其实事情的大致真相邓肯四人之前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但他们仍然不敢大意,愣是在已经得到结果的情况下还要严谨推论,反向推论,进行事件还原,这种事情换他来,那是累死也做不到的,谁能想象得到,就是最简单的一个细节,这四个老鸟都能争论质疑出不同的可能。
于是,原计划是三个小时,愣是被延长到了足足六个小时,当天色彻底黑了下来的时候,这一场特殊的斗地主游戏才就此结束,但邓肯四人都已经累成了狗。
当然在一旁全程观看的慕少安也变成了大写的懵逼狗。
话说原本他已经算是了解事件过程了,毕竟他本身就是参与者,但是此时经过这四个老鸟的事件还原建模,他反而越发迷惑了,差diǎn就怀疑是不是这几个混蛋给他玩**计啊。
没错,这个事件还原的建模体,他单看每一条线都认得,但是整合起来,尼玛,这信息量略大啊。
“老板,现在您可以查看这整个事件过程了。”邓肯抬头笑道,虽然满脸疲惫,但慕少安还是能够看出这家伙心中的得意。
是的,这一次慕少安真的是被这几个老鸟给镇住了。
可是他总也不能怒斥他们,你们搞的这是甚?
有diǎn蛋疼地摸了摸下巴,慕少安就随手diǎn在一根最粗的线上,道:“这是主线?代表着猪脚吗?但是旁边分出的十几条支线啥意思?”
“呃,老板,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分析,我们之前作出的猜测,也就是冯岩的那个理论,得到神恩沐浴的必然是猪脚,猪脚必然是经过神恩沐浴,这个推论并不太正确,因为这就不能解释克里维斯这个病毒为何也经受过神恩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