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义冷笑一声:“宋兄!高某夜半时分在贵府遇刺,是不是也是另有刺客行刺?高某就是感觉奇怪了,在这济阴郡城中,除了个别人之外,谁敢对高某下手?”
宋亭尴尬地搓了搓手陪笑道:“高兄,宋某实在是汗颜,高兄遇刺,宋某责无旁贷,请高兄放心,宋某一定彻查真相,将凶手缉拿归案,给高兄一个交代!”
高承义面色阴沉:“高某在宋府遇刺,西奚公主苏婳在贵府被被人刺死,宋兄必须要有个交代了。否则,不要说高某,就是西奚人,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来人,我们回府!你们,也随本官出府去吧!”高承义不愿意继续在宋府跟宋亭掰扯,他预感到了危机的降临,对宋亭起了很大的疑心,着急离去。
高承义急匆匆带着自己的人马连同苏婳的仅存的侍女护卫一并带出了宋府。宋亭有心阻拦,却还是欲言又止。高承义不是普通人,万一触怒了高家,真正激起两家兵变,宋家也没有好果子吃。
至于苏婳被刺死,他心中其实是隐隐相信了侍女雪柔的话。方才见到儿子宋安狼狈逃离的一幕,加上对儿子好色本性的了解,他前后串联起来,就脑补出了血案发生的大概经过和前因后果。
他当然要为儿子对苏婳的遇害百般掩饰开脱。可西奚苏婳公主夜半死在宋府之中,他也难辞其咎。加上高承义遇刺,这样的问题,一个处置不当,肯定会闹大。西奚人和高承义都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高承义,肯定要借题发挥。
一念及此,宋亭愤怒地咆哮了一声,挥挥手斥责道:“封锁鸳鸯楼,任何人不准靠近半步!速速去将宋安给老夫找来!”
片刻后。一名军卒神色古怪地奔跑过来低低报道:“回禀太守。公子方才带人持大人的令牌让士卒打开城门,连夜逃向了城外。”
“混账东西!”宋亭闻言顿时以手扶面,烦躁无语。这个不成器的畜生啊,让他满腹的火气都无处发泄。
夜色深沉。
济阴郡城空寂无声。高承义一行十余人急匆匆穿过长街返回高府,高承义着急要回府调兵遣将应对宋亭有可能发动的“政变”。浑然不觉苏婳的侍女和侍卫在半路上就带着苏婳的尸身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高家的几个家仆其实也察觉到了西奚人的离开,只是他们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加上也没有多想。西奚人的公主突兀被杀,发生这种惨烈的变故。他们肯定要回去处置应对,作为高家人又何必多管这些闲事?
至于高亮,早就因为苏婳的死讯悲恸过度晕厥在家仆的怀中昏睡不醒。
惊魂未定的高承义回到府中。这才陡然意识到重要的一点:宋家的人刺死苏婳,无论是意外发生的好色惨剧。还是宋亭背后谋划所为,这都意味着突然失去统领的西奚兵马有失控或者被宋亭纳为己有的可能。
高承义脸色大变,立即将自己长子高奎给唤了来。
高奎半夜被父亲唤醒议事。刚刚从家仆口中得知了事情发生的一个大概,脸色也有些沉凝。
“父亲,您的伤势如何?”
高承义摇摇头:“只是一点皮外伤,不要紧。高奎,你马上带人出城,直奔西奚营地,持为父的令牌,先把西奚兵马控制起来再说!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城外西大营的军队,若是西奚人有人敢抗命,杀无赦!”
“老夫担心的是,宋家的人已经行动了。苏婳死在宋家,这八成是宋亭背后的阴谋。如果老夫所猜不错的话,这个时候,宋家的人马已经出动了。事不宜迟,你马上带亲卫军一百人速速出城,一定要赶在宋家人的前头!”
高奎应诺而去。
然而,等高奎披挂整齐带着高家的甲兵百余人冲到东城门去的时候,却被另外一支高举着火把的兵马给死死拦在了街口。
高奎望过去,借着火把的光亮,见果然是宋家的人马,领头的正是宋亭长子。率宋亭麾下的百余军卒全副武装拦在通往城门口的道路上,与高家的人马对峙着,互不相让。
高奎怒冲冲地打马过去,高声斥责道:“,你好放肆,你们宋家的人为什么拦住高某的去路?”
神色微微有些古怪,却丝毫不惧道:“夜半时分,高将军突然带人出城,究竟意欲何为?”
高奎冷笑一声:“奉我父之命,出城公干,赶紧让开,否则休怪高某翻脸!”
呸了一声:“半夜出城,一定是图谋不轨。宋府发生行刺事件,宋某奉家父之命封锁全城,不允许任何人出城!否则,要是放跑了刺客,谁来承担责任?”
心里却是暗暗抱怨自己弟弟宋安不仅混账还非常愚蠢,你说你犯了事躲避在府中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带人逃出城去?这事儿要是让高家的人知道,岂不是成了畏惧潜逃?
在看来,宋安一定是连夜逃亡宋家在城外的东大营在军中藏匿起来。所以,宋安奉命带人在此专门封堵高家的人,为的就是给宋安争取藏匿的时间。
另一方面,高承义能想到的,宋亭也能意识到。西奚王子苏鲁死于睢阳渠一战,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