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思语的事来的,我来市里已经半个多月了。”
“你不用工作?”陈兴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
“思语死得那么冤,我哪里还能工作得下去。”林玉瑜伤感的说着,“我和她是最好的同学,我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上了大学,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也都是在南州读的,她读南州大学,我读省公安高等专科院校,平常我俩不用上课就会一起出来逛街,如果说我们的孩童和青春时期都是一起度过的,一点也不夸张。”
“嗯,那你不工作跑来市里是要干嘛,为思语伸冤吗。”陈兴凝视着林玉瑜。
“对,我要为思语伸冤,要为她报仇,她一定是被人逼的。”林玉瑜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陈书记,听到思语的死讯后,我就来市里了,这半个来月,我一直呆在市里,跟踪着调查组的车子,思语生前交给我一些东西,她说如果她哪一天她死了,让我拿这些东西去找您,说希望您原谅她,也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清白,让她死后能安息。”
林玉瑜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我当时听她说这些话,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看到她给我的东西后,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让她去找纪检部门,将东西交上去举报,她说没用,也不愿意去,我想替她交上去,她又阻止我,说我那样做,只会早早的害死她。”
“她那时候告诉我,说把东西放在我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说不定以后有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会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时候我还安慰她不要瞎想,说好人一生平安,她那么善良可爱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有事,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她就真的走了。”
林玉瑜说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小林,咱们到公园里头去说吧。”陈兴看着情绪失控的林玉瑜,转头看了眼左右,这会还是在马路边,路上偶有行人路过,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再次进到公园里,找了个周围没人的石椅坐着,陈兴从口袋里摸了摸,正好有带了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林玉瑜,“小林,擦擦吧。”
“陈书记,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林玉瑜带着哭腔道。
“没关系,我理解你和思语的感情,那么多年的同学了,你为她伤心也是正常的,我想思语九泉之下有知,也会为有你这么一个同学感到高兴。”陈兴安慰道。
陈兴说完,等着林玉瑜平复情绪,并没急着问林思语给了对方什么,此刻他虽然也疑惑林玉瑜为什么要跟踪调查组的人,但这些等下都会有答案,陈兴反倒不急。
林玉瑜擦完眼泪,想起自己的目的,苦笑了一下,“陈书记,瞧我都跑题了,也耽误您的时间,抱歉。”
“没事,你能来找我,说明你信任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兴笑着摇头。
“对了,陈书记,这是思语给我的,有录音,有她记在本子上的一些事。”想到正事,林玉瑜忙不迭的从包里拿出东西来。
“还有录音?”陈兴神色一振,从林玉瑜手里接过录音笔,迫不及待的就打开。
录音的记录挺长,还分了好多段,也不仅仅是单纯两个人的录音,陈兴听了一段后,脸色已然有些难看,卫思达!这个办公厅主任果然是跟钱新来也关系,此刻这段录音,里头就是钱新来和卫思达在交谈,两人说到了李开山,竟然也提到了他。
一动不动的坐着,陈兴将每一段录音都听完后,一脸阴沉,没说什么,陈兴继续将林思语记录的小本子翻开来看。
公园的灯光有些昏暗,一旁的林玉瑜拿着手机帮陈兴照明着,陈兴一页一页的翻着,到最后,陈兴的手,隐隐都有些颤抖,因为里头也记录了黄江华和李勇的事,作为他的秘书和司机,两个人最终都堕落了,没能逃过牢狱之灾,而看了林思语的记录后,此时此刻,陈兴从骨子深处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陈兴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调离望山,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也许是布局更为周密的陷阱,也许是更凶残的手段,如今看来,他当初灰溜溜的被调走,对他反倒是有好处,或许正应了那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想到黄江华和李勇的下场,陈兴无奈的叹了口气,司机和秘书都属于领导的亲近之人,黄江华和李勇同他的关系也一样,再加上两人又都是从南州一块跟他到望山来的,要说对两人没有一点感情也不可能,但看着两人触犯到法纪,陈兴痛心的同时,又没办法伸手去帮忙,陈兴知道背后肯定还有人在盯着自己,如果自己徇私枉法,干扰司法公正,那他就是下一个倒下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陈兴此刻想到了这句话,黄江华和李勇自身坚守不了底线,这才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只是他有资格去指责两人吗?除了在钱财上他洁身自好,在生活作风方面,陈兴很清楚自己同样也有问题,只不过他的女人都在南州,到了望山后也显得尤为谨慎,这才没让对方钻了空子,此刻想想,陈兴不无后怕。
回过神来,陈兴看向林玉瑜,“小林,你既然跟了调查组的人那么多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