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难得有机会,不知道有没有幸运亲耳聆听这首作品?”
秦放歌不拿主意,只望向邓红梅,她点头,让他答应下来。
傅天夏这会还提出要求来,要听最慢速的版本,说那才是最原汁原味的。
秦放歌没什么意见,邓红梅还关心他,问他要不要酝酿一会,秦放歌说可以。
肖雨然和吴泓芹两个没说话,更没有什么意见,似乎都在回味傅天夏刚刚的演奏。她们明天还有机会,近距离观摩傅天夏练琴,能收获多少,就要看她们各自的灵性和悟性。
这样的机会,也只能起到开拓她们眼界的效果,她们真正想要取得进步,还是得靠平时不断的练习和努力。而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秦放歌和邓红梅,对她们的帮助更大。
秦放歌的这首哥德堡变奏曲,她们其实听得并不多,邓红梅根本就不允许她们练习,还直言不讳的说,这首作品,根本不是她们现在这年纪和水平所能驾驭的。
连傅天夏和邓红梅这样的钢琴家,对这样的作品,都要怀着敬畏之心。
其他钢琴家,敢在公开场合演奏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傅天夏也算是了解了这首作品的来龙去脉,知道秦放歌最初拿出来,是献给周秀英的老伴方希平教授,希望能减轻他失眠症的。也一度被大家视为神曲,能让一个九十岁的老人听得入眠的作品,也确实当得起神曲的称号。
与此同时,秦放歌这尊师重道的名声,也随之传扬开去。不管他的本意是不是这样,但他既然把名头冠在了这上面,就很能说明问题。当然,也不乏很多人指责他,说是他沽名钓誉,批评他是在抄袭。
但这些人又找不出秦放歌可以抄袭的对象,他们翻遍古典音乐的各种手稿典籍曲谱,也找不出来,秦放歌究竟抄袭谁的作品。至于近一百年的作曲家,就更不用说,要他们有秦放歌这样的水平,早就举世闻名,轮不到秦放歌去抄袭。
因此,也就有人猜测说,这是上帝的作品,秦放歌只不过将它拿出来而已。以他的年纪和人生经历,根本没办法创作这样作品的。
可即便是这样,秦放歌那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说得再危言耸听一点,那就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也没见其他作曲家音乐家有这样的本领,能沟通上帝,把他的作品直接拿出来的呀!
各种羡慕嫉妒恨自然是没用的,顶多也就只能酸溜溜地说上一阵罢了。
而且,傅天夏也知道,秦放歌有演奏过其他版本,但在他听来,最原本的,最长的版本,才是真正能表现这首作品内涵和意义的版本。
所以,他也就点名听这个版本。在他看来,越慢的演奏,对钢琴家的要求就更高,也留给人更多的时间和空间来慢慢体会。这本来也就是一首,需要静下心来,细细聆听,慢慢品味的音乐作品。
秦放歌如他所愿,以极缓的速度,慢慢演奏,如同当初在周秀英家里的时候。但他倒也没有刻意地放慢速度,而是以一种平静的,安详的,不缓不急,不骄不躁的心境来演奏。
琴声响起之后,没有人说话。
吴泓芹和肖雨然两个虽然由于年纪的缘故,理解不了太深刻的内涵,但并不妨碍她们尝试着去仔细聆听,体会,理解。
除了看书读报,以及亲身体会外,听大师的演奏,也是提升自己的最好途径。
傅天夏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传奇般的师弟,带给人的惊喜和惊讶实在太多,也创造了好多的奇迹,并不是仅仅用天才就解释的。
秦放歌的钢琴功底,在这样一首极其缓慢的曲子,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秦放歌并没有像很多年轻人那么焦躁,演奏的时候,如同闲庭信步,从容不迫,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分明,但又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又像是一个经历过无数沧桑的智者,用他的手指,在钢琴上,讲述着一个又一个,人生的故事。
沧海桑田,人生百态,不同的人听来,有不同的感悟。
傅天夏简直火力全开,心神也最是集中,双眼盯着秦放歌在琴键上的双手,都很少有眨眼的时候,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他最优秀的演奏。
于此同时,他的耳朵也在仔细倾听。
那一个个从钢琴中蹦出来的音符,一下下敲进他的心房。
最让他觉得叹为观止的是,秦放歌在这首曲子上,并没有表现出他炫技作品,比如野蜂飞舞那样过人的手指天赋来。
他是用寻常钢琴系学生,都能够演奏的速度,演绎出他独特的气质和风采来。
在这点上,傅天夏都有些自愧不如。
他也清楚,这并不是错觉。
秦放歌在钢琴上演奏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就刚刚的接触而言,傅天夏觉得秦放歌在现实生活中,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谦虚但不乏活泼,积极但又不会太热烈,对人温和但又保持一定的距离,似乎他总是有所保留,说是内敛也好,城府深也罢,总之,他是个很复杂的人。
只有在演奏钢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