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地方,在和声的变化与力度的关系上,秦放歌处理得特别精彩,在这首赋格里,他还用了很多的和声和装饰音,简直就不像是人能作出来的曲子。
邓红梅也考虑过,如果不是用他现在这样触键结识的连音演奏手法,而是用敲击的手法,感觉就会逊色太多太多。
赋格真的很有意思,当然难度也是相当大的,光是搞主题和乐句的关系,并其处理妥当,就能让很多学钢琴的死掉一大批脑细胞。
更别说耳朵要分辨清楚其中各个声部,手上还得控制每个声部,这种层次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没有灵敏的听觉,以及独立的手指控制,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而仅仅有这个还是不够的,手指力度的强弱控制,清晰明确的对位手法,还有赋格的理论知识,都必须掌握得深入骨髓才行。
看看!
到底是秦放歌自己“创作”出来的曲子,处理这些问题来游刃有余。他在弹奏的时候,就像是信手拈来一样,那么和谐自然,俨然有了钢琴大师的气度。
甚至,他在赋格的每个声部上,仿佛都赋予了他们各自五彩斑斓的色彩。
没点钢琴水平的人,弹得均匀流畅都难,更别说弹出这样的音色来。而想要像他一样,弹出声各个部的特有色彩来,简直就是天荒夜谭。
看看肖雨然那一脸惊诧样子,就可见一斑了。
那真不是她自己现有的钢琴水平,所能够演绎出来的。
但这时候,她还是收拾好心情,尽最大努力,去学习,去吸收他的演奏手法和技巧,还要用心去感受他在富裕的感彩,半点分心和犹豫,或许就要错过好多精彩片段,让她抱憾一辈子。
尽管这只是秦放歌说他自己练习的一首前奏曲和赋格,但有着大师级鉴赏水准的邓红梅却看出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含义,随着秦放歌演奏的越发深入,这种感受就越发深刻。
她感觉秦放歌就像是在对上帝弹琴,这音乐就是献给他的一样,那种敬畏和感激,有种宗教音乐的味道在里面。
当然,在秦放歌看来,他敬畏的东西,是那神秘未知的存在,也许是上帝,也许是音乐,让他从另外一个世界,离奇来到这里。
不管如何,总是有值得他敬畏的东西。
不得不说,巴赫被后人捧为音乐界的“神”,称他的音乐最接近上帝,或者根本就是献给上帝的,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巴赫本来就生活在一个复杂的时代,他的音乐,既脱胎于宗教音乐,却又超脱于宗教音乐,为后来的音乐走出一条新路。
眼下秦放歌将巴赫这经典的十二平均律抄袭出来,自然也融入了他自己深刻的理解在内。
他有着如此曲折离奇丰富精彩的经历,就算实话说出去,估计也不见得有人肯相信。但他自己心底却知道得最清楚,这些都是真实的,不是白日梦一场,已经永久地刻入了他的灵魂。
如果说巴赫爱的是上帝,那秦放歌自己最爱的,唯有音乐了。
另外,邓红梅还敏锐地发现,秦放歌在演奏这首前奏曲和赋格的时候,几乎没用踏板。
她也暗自猜测,或许以他自己的演奏水平,根本不需要踏板。
一曲结束后,邓红梅还鼓起掌来。
这让秦放歌有些受宠若惊,被惊醒的肖雨然也跟着鼓掌,秦放歌更是诚惶诚恐。
邓红梅也问起秦放歌,他创作出这样的前奏曲和赋格,是为的什么,总有创作动机和主题。
这个问题秦放歌早就想得明白透彻,他当即就毫不犹豫地,坚定不移地回答说,“这首前奏曲和赋格是我献给博大精深的音乐世界的,动机就是热爱和敬畏之心。因为音乐世界里,有太多东西值得我去学习,甚至是去敬畏的存在。我会用一生的不懈努力,去探寻其中的秘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他的这个目标够宏大也够伟大,如果说先前他演奏路德的叙事曲是史诗级的,那秦放歌这志向,简直就是宇宙级的了。
肖雨然望着他的眼神里,简直崇拜到了极点。
邓红梅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说谎,或者是违心之言,她凝望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这却让她既开心又担心,因为秦放歌才十八岁而已,可他的表现,却像是久经世故,看淡红尘纷扰的老人,怎么能不让她担心。开心的是,他有这样的目标和决心,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可估量,那也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谱子做出来没有?”最后,邓红梅只问他,她这个老师,也该为他做些事情,有这样的好学生,夫复何求。
秦放歌说还没有,但他晚上回去就可以打出来,让邓红梅留个邮箱给他,到时候他发过去就好。
邓红梅说了她的邮箱,秦放歌连忙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来。
这会功夫,他才发现,被他调成静音还没有设置震动的手机里,竟然多了几个未接来电,看号码,还都是来自燕京的同一个手机号码。
看他神色有异,邓红梅看了一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