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幸福(2 / 3)

谱,主要还是得依靠演奏者自身的二度创作来完成演出。

在陈天虹的从小到大的教育和人知中,演奏琵琶最重要的关键就是:一要把握住点与线、线与点的关系;二是要控制余音以表现琵琶的“韵”;然后就是形神兼备的体现出音乐中的各种内涵来。

作为一件个性极强的乐器,琵琶演奏得好,声音就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样的晶莹透亮。它以点状发音为基础,由不同的“点”连接成“线”来勾勒出音乐的旋律。琵琶演奏的特点是颗粒性强,在颗粒间留给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由于“点”的发音延音短,在演奏旋律性较强的乐曲时会出现颗粒太清楚,旋律线条不明显的问题。

这些陈天虹都是知道的,秦放歌在此也做出了相当的典范,他甚至都没时间去看已经入神的陈天虹,只专心在琵琶演奏上。整首协奏曲的情绪极多,光是铺垫的就有山水景色,甚至是人物内心独白。比如他在演奏到流畅抒情的乐章时,就“点”包含在线条之中,而没有过于突出。

琵琶的技法复杂繁多,他在演奏中也常用轮指、滚奏、摇指、双飞等各式技法,倒也不是为炫技,而是更好表现音乐形象。而在弹奏时,要求对指力的控制也是相当高的,不管是大指过重,还是无名指、小指太弱都会破坏音乐的线条。要具备旋律的歌唱意识,均匀地弹奏出音乐的线条,给人以连贯和流畅的感觉。

在陈天虹听来是描写丝绸之路自然风光的这段轮指演奏中,他就用中速偏慢的轮指表现悠扬抒情的旋律,如果颗粒过于清楚,就会破坏旋律的流畅性,虽然“点”是琵琶发音的基础,但也不能一味地强调“点”,要根据不同的音乐来追求“点”与“线”的和谐统一。

陈天虹看得入神,更深刻感受到秦放歌在琵琶演奏时,左右手相加十个“点”的碰撞所产生出来的那与伦比的美感。和他演奏钢琴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视觉和听觉体验,但她都特别喜欢。

她当初只教他的时候,就有跟他说起过,在琵琶的演奏中不能单纯地追求“点”而忽略了旋律,当然也不能只重视旋律而忽视了“点”。很多时候作品都需要在线条中突出一些“点”的效果,让流畅的音乐变得有棱角,以突出音乐本身的个性。有的音乐需要刻意在“线”中找“点”,如果没有这些点,旋律会变得模糊不清。

其实她不说这些,以秦放歌对音乐的理解,这些普遍的道理他都懂得的。就像在这段,他用速度缓慢但却是不断的轮指表现如泣如诉的旋律,像是描述人们走在丝绸之路上所遭遇的种种艰辛。他同时在慢轮的大线条中突出“点”的重音,使得音乐内涵也更深刻。如果只有“线”没有“点”就不会给人以震撼的感觉,音乐变得平乏,失去光彩。在琵琶演奏中,根据音乐的具体需要将“点”与“线”完美地结合,使音乐既优美又流动,又能表现出琵琶独特的艺术魅力,也是一位琵琶演奏者水平高低的判断标准之一。

至于音韵美,秦放歌接触民族音乐这么久,也深刻了理解到,这其实是个比模糊的概念,但却是中国民族音乐的灵魂,也是区别于世界其他音乐的关键。这样的音韵,其实也只能通过听觉来感知。也完全可以说,“韵”是演奏者审美情趣和演奏风格的体现,演奏者对音乐的感受不同,所表现的音韵也有所区别。

而具体到琵琶这件乐器上,演奏中这种美好的“音韵”是如何产生的呢?主要是在右手弹弦后,左手立即作吟、揉、推、拉、绰、注等技法的配合,使乐音的余音产生各种变化。

但由于发音余音短,如果不注意保留,余音很快就会消失,而没有余音就不能产生“韵”,所以保留和美化余音就成了每个琵琶演奏者都必须重视的问题。秦放歌在弹琵琶到时候,再天才也不能违背物理规律,他从来也都是扣细节,利用这些规律演奏出更动听和震撼人心的音乐来。就像现在,哪怕观众只有陈天虹一个人,也并没有妨碍他继续琢磨深研,在袅绕余音上,也下足了功夫。

这样使单一的声音产生色彩变换,运用技法来延长余音,就可以形成“韵”,也就是说发音后余音所产生的细微变化就是“韵”。也曾有前辈对“韵”作了如下简洁的说明:“夫音韵者,声之波澜也”。

而在琵琶音乐中,这样“韵”随处可见,秦放歌在抒发哀婉凄楚的情感的时候,就运用了不同速度和音高的拉弦来表现人物情绪的变化,配合推、拉、吟、揉、打、带等多种左手技法来表现丝路旅途上人物内心的惆怅。再加上他演奏出来的音色富于变化,音乐形象生动感人,感染力以及艺术价值都大大的提升了。这些也都是陈天虹在近距离欣赏他演奏琵琶的时候,所学到的东西。

当然,秦放歌的演奏,也不是什么都值得学的。这家伙似乎特别吝惜自己的表情,这和陈天虹黄静她们这样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养成的习惯可不一样,她们还是更追求神形兼备。

有过丰富的音乐表演经验,陈天虹也更明白,不同的演奏状态可以表现出不同的音乐内容及情绪来。像秦放歌这样,演奏状态不变化,却依旧演绎出丰富多彩,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