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能善谋,此番言语入情入理,将双方争斗的明暗,尽皆挑开了,所有人都深以为然,即便是一直为姜家势力引以为傲的姜杰,也不得不信服。
牧风道,“姜能老弟好谋算,依你之见,我等该如何为之?”
姜能道,“以姜某愚见,当务之急,只有死守大阵一条,绝不能让对方攻破,只需拖得一时三刻,待殿外之人疲乏,绝望,我等便可从容取宝。而此间动静惊天,无须通知,你我三家家主也定然得知,料来此刻正全速朝此间赶来。我等只须撑到家主到来,余下之事,自无须我辈费心。”
“妙哉,此言大善!”
诸葛正我轻轻拍掌,说道,“只是以目下形势,守住幻阵还在两可之间,以我之见,只怕还得再引人入内。”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牧家,姜家,乃至诸葛家子弟,皆有不满。
再放人来,意味着殿内的宝贝,再度被摊薄。
先前放姜、牧两家,实在是诸葛家一口吞不下,不得不引为奥援。
此刻再放人,众人皆有些心疼,毕竟还未试过,未必自己等人就坚持不住,倘使殿外那帮人只是虚张声势,徒有其表呢。
“尔等作此情状,莫忘了此前是谁迎尔等入内!我姜家人须不能忘了知恩图报这条祖训。”
纷乱之中,一道浑浊的声音响彻。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正是青衣老者。
此刻,许易的伤势已恢复了七八成,仅余一些细微的暗伤,还在悄然修复。
却说,许易一语道罢,姜,牧两家子弟,尽皆红脸。
他们也不过是被诸葛家邀请而入,从根上论。却是客居的身份,此刻却拒绝诸葛正我再度邀人的建议,实在有些越俎代庖的意味。
诸葛正我万没想到最支持他意见的,却是他始终提防的姜家长老。
虽说这姜家长老自承丹田受伤。可谁知是真是假,说不定乃是韬晦之计。
然则此刻,姜家长老同意引人,基本就排除了此人独有野心的可能。
当下,诸葛正我抱拳道。“老前辈严重了,此次神殿夺宝,诸葛家,姜家,牧家,同气连枝,无有主次之分,前辈何必说什么恩情,却是折煞在下了。”
许易一指殿外,“杀阵将成。我等危在旦夕,没工夫虚言。诸葛先生,牧家世兄,以老夫愚见,此神殿宝光惊天,料来重宝非少,得一已是万幸,岂敢贪多求全。故而,当务之急,不是怕人分宝。还在此大阵会否被攻破,即便有一成被攻破的风险,我等也得尽十成的努力去弥补。”
“长老此言大善,是成愚钝了。”
姜成躬身道。
牧风亦连忙表态同意。姜家,诸葛家都同意了,他再有异见,那是愚蠢。
诸葛正我喜道,“既要迎人,到底迎入哪家。我等还要速速定下。以我之见,不若选太一道,此大阵便出自太一道,迎入太一道,杀阵不灭自灭。”
太一道,份属七大高门,不在世家之列,和三家皆不亲不近,诸葛正我选择此家,除了破灭杀阵,自也考虑了制衡之道。
姜成,牧风暗自盘算一番,料准诸葛正我所想,自无异议。
诸葛正我目光忽的扫到许易身上,抱拳道,“不知老前辈有何见教?”
许易道,“老夫却有一点愚见。”
“还请老前辈赐教。”
“言重了。如果诸葛先生只从大阵出发,而选择太一道,老夫以为是多虑了,眼前聚集了七家五门,莫非只有太一道有攻伐大阵?”
许易此言一出,诸葛正我怔了怔,微微躬身,“还是前辈所虑周全,还请前辈教我。”
许易道,“老夫以为选取哪一家一派,重要的不是看谁又阵法,而是看此派此家麾下人数多寡,领衔之人实力强弱,一点愚见,贻笑方家了。”
许易潜心替三家谋划,非是关心三家利益,而是不愿空耗时间。
许易言罢,众人品咂片刻,尽皆了然。
麾下人数多寡,分明是越多越好,人数越多,便越方便支撑罗天幻阵,与此同时,气海境强者再多,在势力天平之上,也及不上一个凝液强者。
领衔之人实力强弱,分明是越弱越好,领衔之人实力越弱,则越难对三家构成威胁。
这两条标准,可不就是对当前三家困局的最好裁量么?
按照此标准靠拢,要选哪家哪派,已是呼之欲出。
就在殿外众人排开阵势,行将爆发之际,诸葛正我气沉丹田,朗声道,“殿外诸君听着,何必苦苦相逼,老夫为表诚意,已放入姜,牧两家作为监督,难道还不够么?”
许易听得几欲作呕,老家伙真是将脸皮厚度练到了突破天际。
战神策再度腾空,“事到如今,诸葛村夫,放此狗臭屁还有何用,你若是识相,乖乖打开大阵,放我等入内,我战某人保证既往不咎,若是不识相,我战神策对天发誓,拼着和你诸葛家开战,也必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