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没想到,叫阵的那方竟是九皇子的代言人。
不错,战天子的确是大越的顶尖存在,战宗的领袖人物,可九皇子同样尊贵不凡。
除了皇子的身份外,九皇子年不过二十五,便已修到凝液境,可谓大越年轻一代最富盛名的天才,即便疤面道人横空出世,惊才绝艳,但九皇子第一天才的威名,却丝毫未曾撼动。
只因九皇子凝结的是那万中无一的罡煞,玄冰之精,和剑王冯西风并称双壁,被王廷内外视作将来皇位之不二继承者。
战天子虽强,和一国之储君,到底要弱上三分,更兼商盟的确是以金币为竞拍货币,虽未禁制以宝代金,到底未曾明示。
若是九皇子代言人硬要抓住此条,恐怕是非不小,破坏商盟之信誉也说不定。
何况,如今的商盟盟主乃是安庆侯爷,正是九皇子的舅爷,就冲这层关系,也绝不能偏袒了战天子。
脑中飞速计较,主拍人有了定计,“诸位,本商盟之竞拍的确以金币为计价单位,不接受宝物冲抵,还请战公子见谅。好,现在是三十五号一千五百万金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怎么可能还有更高的,一者价钱已飙到了天际,二者,此刻能拿得出一千五百万金的寥寥无几,即便能拿出来,冒着得罪九皇子的风险,也实为不智。
主拍人显然也看透了此点,象征性地等待片刻,一锤定音。
至此,整个拍卖会彻底结束,许易如看了场惊悚的恐怖片,浑身大汗淋漓。
此等场面,简直太考验人的神经和承受能力了,绝对是锻炼心性的最佳所在。
拍卖会结束,黑色烟雾自动消散,一个个甬道打开。一位位俏婢再度现身,许易被一位俏婢引着,步入一处甬道,向下曲奇蜿蜒十数丈。进得一间密室,在俏婢指点下,通过密室的一处窗口,缴纳了金票,凭借号牌。很快便领取到了自己拍得的四样物品。
三颗神元丹,三滴太阴液,千机阵及阵诀,生灭镜墨牌。
心念一动,将宝物收进须弥环,顺手往俏婢手中拍了一张十金的金票,俏婢大喜殷勤指点如何行出甬道,便自告辞。
许易脱去乌沉服,出得密室,按照俏婢的指点。半盏茶后,行出甬道,正要找寻出口,安庆侯圆润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脸上挂着和煦至极的笑容,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许易的大手,扯着便走。
转瞬,引着许易进了一间雅室。
“许先生好快的腿脚,转瞬就没了踪影。叫我一番好找,怎么样,这次的拍卖会,许先生所获颇丰吧。哈哈,有了姬长天的赞助,想必许先生定能大杀四方,啊哈哈……”
安庆侯开怀大笑,灭了濮安仪王的威风,他心中着实快意。更兼这次力挺许易,他高某人爱贤乐士的名声必将远播。
然而,最让他得意的还是发生在交流会上的那场巅峰对决的文战,必将载入文史,千古传诵,而他高某人则必然随着这场对战,以正面角色,流传下去,弄不好还会被改编入戏剧,以贤侯的面孔的出现。
流芳千古,旁人费尽心力而不得,却轻轻松松让他高某人撞上了。
如果说流芳千古只是身后之利,那眼前之利也决然少不了的,安庆侯爷相信现在宫里定然已经得到了消息,自己那位作太后的姐姐这下总该不会埋怨自己只会胡闹了吧。
作天子的外甥,多半正在抱憾某件宝物被毁弃了,如果自己能将那被毁弃的宝物还原,那该是何等的一桩功绩。
“侯爷玩笑了,大杀四方只能是梦里,大开眼界倒是真的。说来,赌斗之事,还是拖了侯爷的福,许某在此谢过。”
许易大略已猜到安庆侯爷在这忙乱之时,还苦苦来寻自己所为何事,不过,有些事还是人家自己说好,自己主动说既显得高傲,又伤人面皮。
果然,安庆侯爷并不矫情,客气两句,便道,“实不相瞒,高某来寻许先生实有要事相求,还请许先生千万应允。”说着,冲许易深深一躬。
许易赶忙扶住,惊道,“侯爷这是何意?我与侯爷虽说只是初识,却也算义气相投,侯爷前有救助之德,后又担保金票之恩,许某尚未报答,侯爷何故如此?”
安庆侯道,“许先生言重了,高某不过顺手为之,亦是见不得姬长天狂傲,何谈恩德,能与先生相识,才是高某的荣幸,不怕先生笑话,高某出身屠户,如今显贵,却也难免背地里遭人以出身相辱,今日得先生之便,高某之名显于天下,实受先生之惠良多,区区一拜,又算得了什么。”
许易道,“再说就远了,你我既然义气相投,也算是朋友了,许某托个大,今后以兄弟相称如何!”
“求之不得!”
安庆侯大喜过望。
经此一战,许易文名势必更炙,对超级文人有种盲目崇拜的安庆侯不亚于最狂热的粉丝,在他眼中,许易的身份远比自家的侯爷尊贵,此刻能得许易折节下交,实在倍感荣幸。
“如此,高兄有事,但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