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小儿出自无极观,无极观乃当世高门,若极辱无极观,疤面小儿若念师门之恩,无论如何不能当这缩头乌龟,否则烂的可就不止疤面小儿的名声,受牵连的还有无极观。
如此绝妙主意,奈何巨瀑声隆,莫说是气海境武者,便是冯西风,姜家二爷不竭尽全力,亦难将声音送过那轰隆巨瀑去。
然冯西风,姜家二爷之辈何等身份,纵使知晓此法能逼迫疤面小儿得出,亦会自顾身份,不肯施为。
更何况,许易本就不是无极观中人物,即便听闻,也只作一笑。
那人骂了半晌,口干舌燥,巨瀑之中,别说飞出疤面小儿,便连水花也未溅起一朵。
此策不行,便有人高声问询姜家二爷,可知疤面小儿藏身之处,姜家二爷一时无计,乐得见众人折腾,当即指出洞窟的大略位置。
问明所在,那人折回阵中,不多时,阵中竟多出一张巨弓,那巨弓长约三丈,弓弦乃异物制成,黑而发亮,十余人合力扯开巨弓,弓弦响处,三枚云爆箭扯出巨响,眨眼扎进巨瀑之中。
才擦着巨瀑的边沿,便轰然炸响,溅起老大水花,透过水花,依旧是层层巨瀑,如此强大的爆炸,竟似才擦破巨瀑一角。
立时,便有人道,“云爆箭遇物便炸,难以穿透,不若采用劲弓,或能射透。”
众人拾柴火焰开,此时为逼疤面小儿先生,众人倒是同心同德,不多时,三枚丈许长的异铁锻造的钢箭,被架上了巨弓。
为策万全,众人架着巨弓,几乎要抵住巨瀑,这才开拉。
三丈长的硬弓被合力拉至满弦,一声巨响。三枚巨箭冲破水幕,众人发出一道巨大的欢呼,欢呼未落,但见三枚巨箭陡然折回。来势较去势更急,仓促之间,众人哪里来得及躲避,竟被三道长箭洞穿数人,其中两人更是直接射爆头颅。就此殒命。
仔细打量三枚长箭,竟然根根弯曲,显然巨箭入瀑,随即便被巨大的冲刷之力打弯,直射的劲道和横阻弯曲之力交叠,造成了巨箭的回击。
想透此节,众人无不惊心,谁也没料到这巨瀑竟然蕴含了如此威力。
骂阵不成,破瀑不成,众人已然技穷。
姜家二爷目视姜南浔。此姜家千里驹素来多智,果然,便听姜南浔传音道,“叔父何必问我,冯剑王既然与你分赃,必定胸有成竹。”
“什么分赃,你小子!”
姜家二爷哂笑一声,果见冯西风负臂静观,十分安然,朗声道。“诸位勿惊,冯剑王已有定计。”
相处不久,姜家二爷已瞧出这位冯剑王是个爱占高枝,喜出风头的脾性。
众目交汇。冯剑王矜持一笑,指着巨瀑道,”隔山打牛不如釜底抽薪,小贼藏身的洞窟就在瀑布之下丈许位置,此瀑长达三十余丈,壁垒不厚。若吾等合力将壁垒下挖,你们说会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回过味来。
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水落石出。
挖掘的工程,对常人而言是极大的麻烦,但此间皆是人间强者,若是齐心合力,要将此瀑布的断口下移丈许,绝非难事。
说干便干,岂料才一动作,巨瀑之中,一道青衫疤面的光头小子,便钻了出来。
”诸位请了,某休息够了,诸位何苦弄如此阵仗。“
许易拱手抱拳,含笑说道。
眼见苦求不得的疤面小儿现身,霎时,众人尽皆围拢而来,只待谁人带头,便一拥而上,将其乱刀分尸。
“诸位这是作甚,莫非要依多欺少,先前约定的八方争胜,莫非已然作废?”
许易高声喊道,”若是如此,某甘愿认输,将奇妖和身上宝物,交付冯剑王和姜主座便是。“
”小贼奸狡!“
冯西风暗道不好。
果然,许易此言一出,围拢的众人尽皆退后。
这实在是个最简单的合纵连横的法门。
无他,七方相争,强弱不一,人心更难齐,许易瞄准此点,轻松破盟。
立时,众人七嘴八舌表露心迹。
”小贼,我等皆是正人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约好的七方争胜,哦,算上你这小贼,便是八方,胜场多者,擒获奇妖,这是议定之事,岂能更改。“
”小贼,你既已入局,便当遵守约定,岂能未战先降,又岂能独独向冯剑王和姜主座投降!“
”…………“
许易正自冷笑,一道阴冷的目光撞来,许易凝目送上,却见乌程侯阴测测道,”道友倒是好胆,既然道友有心一战,那咱们便再续前缘!“
”是极是极,正要领教小友高招。“
鹿老哈哈长笑。
鹤老亦纵声长笑,“某家那些同僚,想必正在地下渴盼得紧。”
“正好,老子现在就送你们仨去和他们作伴。”
一声喝罢,许易凌空急射,正冲乌程侯来。
众人急撤,隐隐成圆阵,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