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之后,满身瘀伤的袁青花,开门入户,待瞧见一袭青衣的许易正在庭院中的桂花树下,悠哉浅酌,刷的一下,满面憔悴的袁青花激动起来,扑到近前,指着许易,怔怔许久,忽地,哭出声来。
两日之前,他便被李家释放了,摸不准斗笠人的根脚,李家干脆就作全套,不仅把所有私牢的囚犯放了,还一并送进了医馆。
其时,待听到是斗笠人出手后,他就猜到是东主回来了。
将养了两天,方有些气力,便争着赶了回来。
袁青花好一阵痛哭,似乎要把近来所受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许易也不劝他,哭着哭着,袁青花有些羞赧,住了口,瞪着许易,依旧不言。
“哭什么,没出息,知道你老袁受了苦,受了委屈,难不成老子出外游玩去了,早知道你这熊样,老子让你在李家私牢里,再多住些时日!”
又不是女人,许易才懒得安慰。
听许易这么一说,袁青花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些时日,他皮肉之苦是受得够够的,却未受重创。
毕竟,许易下落未明,听说是被城中高门阴死了,但没见到尸首前,李家也不便要了袁青花小命。
细说来,李家和袁青花杠上,根本无关袁青花,纯粹是云家在背后挑唆的缘故。
许易在鸿宾楼收拾了云二公子,并踩着气海境强者吴刚的肩膀,登上了锻体境无敌的宝座,尔后,云大管家伙同李中书气势汹汹来巡捕司威吓许易,反被许易拿住把柄,敲诈了万金。
许易若是继续在广安城晃荡,云家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深受各家关注的许易,陡然消失了三十余天。谁都意识到出问题了。
毕竟,武者争锋,多如家常便饭,且此君结怨城中巨族。惨遭横祸,也是预料之中。
云家为试探许易下落,便怂恿李家,拿袁青花下手,这才有了袁青花之厄。
许易虽猜到这番因果。却也不可怜袁青花,既然跟自己混,自是祸福与共,要不然,早就别吃这碗饭。
袁青花暗自咀嚼许易的反映,也品咂出味来,觉得自己方才的作态,实在上不得台面,羞得满脸通红。
“行了,养两天。对了,青子在里头,这几个月,让他住里面,不要出门!”
说着,许易拍出一沓金票,约莫三百余金,塞进袁青花手中,“回头还有事交代你办,先养好身子。看住青子,李家那边的账,我已经收了,你若嫌不够。随便买顶斗笠,拿到李家去,保你如愿!”
如今的袁青花,也算几番随他出生入死,许易已对其另眼相看。
若是袁青花能理解这层意思,以后。便是真正的自己人。
若是无法理解,认为付出和回报不成比率,许易也无话可说。
三百金,许易毫不犹豫地砸了过来,相当于袁青花几年的薪俸,如此东主,袁青花又能说什么呢。
彼时,许易威震广安之际,他享受了身为许易宾客的荣光,总不能现在遭了难,就跟东主要死要活。
详细掰扯,方才的要死要活,非是因为遭得这些罪,纯粹是为许易这一别月余,无声无息。
此刻,许易既然摆出了态度,神态冷峻,袁青花自然得品咂其中滋味。
当下,他接过金票,沉稳道,“东主放心,青子这边我会处理妥当!”
许易点点头,“别给老子省钱,赶紧把身子养好,老子还有大用!”说着,换了一顶褐色斗笠,行出门去。
东折西绕,很快,来到一间宅院门前,感知力方打开,心中一喜,轻轻叩门。
此间窄院,正是当初齐名选作的和许易接头之处。
探墓途中,二人便设想过若是中途分散,最后在何处会合之事,便又将此间窄院作了会合地点。
许易返回广安,自然免不得要来此处一趟。
咚咚两下,不多时,吱呀一下,门被打开了,一张秀气的鹅蛋脸映入眼帘。
许易笑了,“鹌鹑,别来无恙!”
开门的不是夏子陌又是何人。
虽恼恨这女人截了十余万金,但此刻能见到夏子陌,证明齐名无恙,还有什么比此消息更好的呢。
齐名保全,万化鼎夺取,二者相加,在许易脑海中,“神元丹”三字,已金光闪闪。
“是你!”
夏子陌惊喜莫名,“小贼,你还活着!”
忽地,觉得自己反应不对劲,又变脸啐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屋内立时传来了动静,不多时,熊奎,狮鼻大汉等阴山盗一个不少的,出现在眼前。
待见到围在中央的齐名,许易心中一喜,揭开斗笠,收进须弥环,快步行进门来。
齐名瞧清是许易,苍白的脸上涌过一抹艳红,飞步而来。
两人相遇,紧紧握拳,这一番艰难曲折,二人已是换命的交情。
两人叙了会儿别情来由,熊奎笑着道,“易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