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库使只会记账,并不干涉府库的资源流向。而府库资金的用途,主要分作两大块,一个是向天王府和邪庭,缴纳税金,另一个,则是维持无极殿的日常开销。
这日常开销主要是殿内有司人员的薪金发放,外加供养卫队,一大摊子事儿,压力不小。来之前,胡四风了解过,无极殿算是个肥缺。
每年府库流水绝对在十万以上,运作好了,每年落个五六千玄黄精,应当不是问题。当然,策略得当,上万也不难。
本来,征收了上万的贺仪,他心情正好,想着再从府库弄一笔,把一文阁那边的烂账,先还了一部分。哪知道,府库一打开,就剩了一万三。
据他所知,今年该缴天王府和邪庭的税金,还没有上缴。
而这两笔税金合计,就有四万之数,更何况,还要维持日常开销,现在府库只余下一万三千玄黄精,这简直是刨出个天大窟窿。
他胡某人辛辛苦苦谋了这殿主之位,是想要生发一笔的,不是来替谁背锅的。
当时,一见府库是这等光景,他立时就怒了,连声喝问库使,府库的资源到底哪里去了,并声称绝不接受这样的府库。
库使王廷赞淡定地道,“殿主连印信都收了,现在说这些,不怕贻笑大方么”
胡四风自己猖狂惯了,何曾想过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猖狂的人,而且这猖狂之辈还是个区区小吏,王廷赞一句话,气得他险些吐血,若不是龙叔在场,他真有可能活劈了王廷赞。
可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入坑的事实殿主印信接了这位子坐下了,现在再谈府库交接的弊端,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必定是王廷赞这滑吏,将无极殿的府库挖空给他留了烂摊子。至于这些人背后是谁,他也懒得细究。
胡四风打算吃下这个闷亏,但不愿意吃亏太大他尽量心平气和地向王廷赞说希望王廷赞能返还两万其余的账目他认了。岂料,王廷赞眼睛一翻如看死人,一言不发,自己就走了。
今日,皇道天王府催缴王税的公函便下到了无极殿,竟在去年税金的基础上增加了两成,库府那一万三便是全交上去都远远不够。胡四风终于爆发了,便在这殿中砸起茶盏来。
原本花了老大代价,他才抢下这个无极殿殿主之位,原想着上位之后,能迅速回血。不成想,上来就被这皇道天王府的滑吏们来了当头一棒。
发了半晌脾气,心火不曾压下半点,胡四风怒道,“来人,把遂杰给我叫来。”随侍应了,缩着脖子退下。
龙叔道,“这档口,找他何用,不如镇之以静。”
胡四风冷声道,“龙叔,已经是一滩浑水了,索性彻底搅浑一些,苏禀君说了,姓遂的折腾劲儿最大,这回,我死咬着他不放,这摊子烂事儿,全压给他去。”
龙叔并不认可胡四风的操作,他觉得初来乍到,稳字当先,遂杰是什么人,不能听谁说,还得看这遂杰怎么做。
但眼下,胡四风明显在气头上,他知道劝了也没用,索性闭嘴。
许易才到,胡四风便劈头盖脸道,“遂杰,你这个副殿主是怎么当的,府库亏空如此严重,你有何话说”
来的路上,许易还在想,胡四风传他的缘由,此刻,听明白了,心中暗暗生喜。
他还就怕没有乱子,一切如他意料,金芒突兀身死,无极殿这块肥肉,天王府的人果然没有放过。正因有这方面的推测,所以,他升任无极殿副殿主后,从不过问府库之事,也不去找库使索要令牌。
今日这个雷爆开了,他再满意不过。若是让胡四风过得太平静,此人是正印殿主,天然身具大义名分,时间越久,便越容易群雄归心。如今,出了这么大乱子,无极殿立时成了热油锅,正合他意。
“启禀殿主,此事我委实不知,殿主没来之前,我就是暂时主持无极殿事务,上面也不肯将正印殿主的印信与我,府库我更是无权开启,根本不知道内中状况。”无故加之而不怒,许易太极一推,干干净净。
胡四风冷声道,“我权且信你,但现在的问题是上面催税金催得紧,还有近五万的亏空,你想办法去补上,你担着副殿主的重任,不要想窝在一边当吉祥物,此事便交给你了,若是办不成,你自己去找夏天王交待。”
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想着一级压一级,将这口黑锅压到许易头上。
许易心中暗骂,面上做出慌急模样,“殿主这是何意我一个副殿主焉能承担得了如此重担,还请殿主三思。”
胡四风大手一挥,“我已经三思过了,此事交由你办,最合适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办不成,我这个殿主不好当,你这个副殿主就不要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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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苦劝无果,“如此,属下领命便是,但毕竟是数万玄黄精,一下子压下来,肯定要弄起动荡的,届时,引得下面反弹,不知殿主如何说。”
胡四风冷声道,“我自不会做那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事,你自去办,只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