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炎阳算是看明白了,只要被这惫懒家伙缠住,不出点血,是休想脱身了。
当下,他取出一枚珠子,朝许易抛来,“仅剩的一枚九鑫珠,给你了。”
事实上,这枚九鑫珠还真就是他准备给许易此番敕神台之行的防身法宝。
只不过他已经舍了老本,给了许易壮魂丹,此刻,再给九鑫珠,难免让他肉痛,再看许易如今的本事,也不像是进了敕神台就一定必死,他便想着止损,便不舍得将这九鑫珠舍出。
“多谢炎阳兄,许某就不打搅了,告辞。”
许易一抱拳,蹭地一晃身,消失不见。
九鑫珠真是好宝贝,参加鲲鹏会时,侯方平想坑他,用的便是九鑫珠,当时,荒魅便对他普及了九鑫珠的用处,对此宝,许易是极为垂涎的。
不过,这档口,许易并没有得宝的得意,他满心思想的就是如何获取至高神格,以及捕拿东煌宇的事儿,归而总之,他实在太担心宣冷艳了。
许易才返回春城理事会大本营,夏火松和钟长鸣便找了过来。
钟长鸣急切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和东煌家撞上了,东煌家发出了暗花,要你的脑袋。”
许易怔了怔,他还真没想到,东煌家能干出这等事来,毕竟,陈太重可是代表土浑盟,对东煌宇施加过压力。
似乎看出了许易的疑惑,夏火松道,“你还真小看东煌家了,东煌宇要卖陈太重的面子,但东煌家的老怪物们,可是不需要,能发出暗花来,说明此事已经惊动东煌家的老怪物们了。此次的敕神台之行,我劝你还是作罢吧。”
钟长鸣亦道,“东煌家既要杀你,开出的暗花,必定是没有人能拒绝的,你此时若入敕神台,必定步步该灾。”
许易道,“两位的好意,许某心领了,但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勇往直前了。”
他焉不知此行,已是凶险万端了,若没有宣萱这一档子事儿,说不得他真会明哲保身,但事情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只能是铁了头往前冲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夏火松和钟长鸣已经无言以对了,眼见着敕神台开启时间,就在眼前,他二人也不好打扰许易清修了。
两人退走后,许易直接到了后山,那处有一座巨大的瀑布,蜿蜒流水,直接嘉陵江,许易大手一招,山间飞来古木,瞬间结成一叶扁舟,许易放舟水上,自己在舟上躺了,任凭流水卷动,送他东西。
他就躺在这飘飘摇摇的一叶扁舟上睡了过去,直到再苏醒时,已是漫天星辉,水光星光混在一处,恍惚间,他也快弄不清楚自己是睡在水上,还是睡在天上了。
然而,许易无暇去关注眼前的奇景,他之所以惊醒,乃是他手腕上的敕神牌起了异变,本来平平无奇的敕神牌,忽地,在他手腕处剧烈震颤起来,忽地,那敕神牌从他手臂上脱出,在半空中剧烈抖动起来,随即变得虚化,化成光影。
嗖的一下,光影聚成一道光门,许易用脚趾头也知道,通往敕神台大门开启了。
在此之前,他便是想破脑子也没想到,进入敕神台,会用这么一种方式。
他一晃身,便跨入那光门中,入眼一片茫茫浩浩,不多时,便有恐怖罡风割来,他激出护体光罩,轻而易举地将那恐怖罡风隔绝于外。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似乎一瞬,又似乎一年,失去了参照物,感觉也失去了敏锐,无从记录时间。
嗖的一下,许易感觉身畔和耳畔的罡风消失了,呼呼劲风扑面,像是在从高空往下坠落,他松开护体光罩,想要凭虚御风,却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死命朝下拉扯着,身上像是背负了千万斤大山。
许易赶忙又祭出护体光罩,任凭身体自由坠落。
最后,砰地一声巨响,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许易从坑中爬出,尝试性地想要跳跃,任凭他奋起千钧气力,也绝难跃起超过三丈。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重力场中。
他没工夫去咒骂这奇葩的限制条件,他很清楚既然进了此地,遇到什么匪夷所思之事,都是正常的,也是公平的。
如果他只沉沦于埋怨和咒骂,而不是迅速接受,解读,并尽可能将限制条件,转化为自己的优势能力,那么他将不会拥有在此地活下去的能力。
他飞速地打望一下地形,很快,攀到高处,送目远望,他所处之地,是一片山岗,地势平缓,树木葱茏,自然条件绝对算不上严苛。
可茫茫四野,荒无人烟,又没有丝毫的提示线索,下一步往何处去,他都摸不明白,这等奇葩处境,让他极为挠头。
“老荒,事到如今,你别装死啊,你可瞧出些眉目来。”
许易忍不住召唤起星空戒中的荒魅来。
意念才传出,他陡然意识到不对,他和星空戒之间,根本就断了联系。
换言之,此片场域隔绝了他和星空戒之间的联系。
再一查看装小狼狗的灵兽袋,照样无法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