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阍人是凡人老者,哪里跟得上苏金月的脚步,转瞬便被甩出老远,仍旧气喘吁吁地追着。
“好了,慕伯,您歇歇吧,我和金月说话呢。”
炼云裳的声音传来,老阍人这才转回。
“这些天都干嘛呢,约你几次,干脆信都不回,咋了,看到哪个俊秀郎君,不理我这旧人了?”
苏金月在后院见到了炼云裳,立时叽喳起来,时不时地用余光在炼云裳身上打量,发现这旧友并无异状。
原来,她始终记得那日炼云裳看完那出《问情》后的异变,简直像变了个人。
现在看来,却是她多虑了,可能是太感人了,让云裳有些失态。
仔细想来,自己那天何尝不是震惊到了极点,不是感动到了极点,叫旁人看来,说不得得以为自己也变了模样。
炼云裳道,“你这妮子,不是说了,我这几日有要事,你怎么还找上门来了?”
苏金月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除了闷在家里,都在忙什么,你前后可是去了南园几回,还找老秦打听排《问情》的幕后东家,我说的可对?”
炼云裳笑道,“反了你了,敢跟踪我。”
苏金月嬉笑道,“想多了,我不过也去打听了,听老秦提起你的,瞧瞧,这巧劲儿,难怪咱们做了好姐妹。”
炼云裳白了她一眼道,“你进门就呜喳,说有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来着。”
苏金月好似被电了一下,扑棱棱打个激灵道,“瞧瞧我,见到你高兴得过头了,都忘了这茬儿……”说着,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问情》,《问情》又要开演了!”
炼云裳整个人宛若石化了,苏金月抓着她肩膀用力摇晃,她才醒过神来,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谁组织的?”
她双目紧紧盯着苏金月,亮晶晶的眼睛,好似点亮天上的明星。
苏金月笑道,“还能谁组织,只能是南园,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上回南园组织《问情》获得空前成功后,不知多少大人物想要复制,就连醇亲王,砸出重金,托了无数人情,连原来阵容的一半都凑不齐,只能作罢。”
“也不想想,当时的名角们,有多少是各位大人物的禁脔,其中有两三位,连皇庭的面子都不卖,我真想不到南园背后到底站的是谁,能二度组织出这等阵容。说不定是个盖世英雄,至少,他能让我再看一眼问情,就是我的盖世英雄。”
炼云裳嘴角讥诮,轻声道,“什么盖世英雄,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鬼儿。”
“啊,你说什么?”
苏金月问。
炼云裳笑道,“没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的……我很感兴趣。”
苏金月瞪圆了眼睛,“你不是玩真的吧。”
炼云裳道,“我何时弄过假的。”
“…………”
…………
距离《问情》开演,还有两个时辰,整个南园,已经水泄不通了。
尽管南园方面早就预料到了《问情》二度开演的火爆,并早早地准备了截流措施,却架不住各路观众各显神通。
好在,南园方面准备完全,将戏台四面的楼面,都包圆了,并在天空设了投影屏幕,尽可能地扩大收看半径。
苏金月和炼云裳到时,整个戏台周围,已经熙熙攘攘,挤都挤不下了。
苏金月跌足埋怨道,“都怪你,让你早点来,你非说卡点,这下完了。”
炼云裳道,“急什么,放心,老秦肯定有安排。”
苏金月白眼道,“你还当老秦是过去的老秦,就凭着这出《问情》,老秦俨然成了当今长安城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是你我能使唤得动的。”
正说着话,老秦竟然挤了过来,苏金月和炼云裳是老票友,双方算是熟人。
出乎苏金月预料,老秦竟一如往昔的热情,在了解了他们的困难后,笑着说,二楼还有新设的看台,位置不错,看上面的投影和下面的戏台都清晰。
这个档口,苏金月哪里还顾得上挑座,拉着炼云裳便朝二楼蹿来。
不多时到了会场,却是个能容百来人的大包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二人才进门,苏金月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人,怎么回事,守在门口做什么?”
苏金月小姐脾气,寒声埋怨起来。
和他相撞的那人,忽然堆出一脸惊讶,盯着炼云裳道,“遮没是云裳姑娘?”
“你们认识?”
苏金月瞪圆了眼睛,盯着身前的青衫青年道,“这就奇怪了,在这长安,还有云裳认识,而我不认识的?”
说着,她悄悄拐了炼云裳一下,传音道,“行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眼光太一般了吧,你看这人,双目无神,面色泛青,一看就是纵欲多情的色鬼,你可小心被色鬼吞了。”
炼云裳横一眼苏金月,冲那青衫客抱拳道,“原来是您啊,当年仙殿遭遇,受先生搭救之恩,云裳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