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无得意地介绍完诸人的来历,许易喜上心头,事实上,他真没想过要挖明立鼎的墙角。
可既然挖了,他也不会送回去,他让钟无去招人,本来只打算招些能摇旗呐喊的凑数就行,如今,来的尽是百战老兵,他岂能不喜。
“我就说嘛,怎么瞧着都眼熟,原来都是故旧兄弟,诸位瞧得起我许某人,许某人铭感五内,一句话,今日始,许某心中必定装着兄弟们。”
许易高声说道。
众兵士齐齐拜倒,同声道,“愿为司马效死!”
“请起!”
许易挥手道,“许某喜欢把话说在明处,诸君既入我军中,当守我军令,违令者死!此外,许某必定赏罚分明,诸位亦知,许某将要接任东山属属令,属令之下,尚有职位无数,大好功名,正为英雄豪杰而设,愿与诸君共勉!”
“愿为司马效死!”
这回,不止新到的五十余名兵士同呼,而是全体兵士同声呼喝。
众人随许易赴东山属,感恩是一重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奔着利益去的。
除了信仰,唯有利益能凝聚人心。
东山属紧邻繁阳府,西行两千余里,便到地头,这点距离,对一众修士而言,算不得远。
并不着急赶路,临近正午,许易率领着一曲之兵,也赶到了东山属的属令衙门。
一路上,许易临时补充了几个什长,既明军纪,众兵士依令,整齐阵列在属令衙门山脚下的宽阔广场上。
“程堰,持我调令,前去通禀。”
许易抛过一块令牌,程堰接了,朝着山门疾驰而去。
程堰这一通禀,直去了半柱香。
许易觉出不对劲儿,冲钟无使个眼色,钟无领了两名好手,径直朝山门投去,顷刻,便奔了回来,钟无疾声道,“司马,程堰,程堰他……”
“全军听令,进!”
许易沉声喝道,直朝山门迫去,全军集结成阵,皆是百战老卒,百人结阵,直如一人,紧随许易飚射而来。
来前,赵陵给的资料颇为详细,整个东山属,属于新收复的战乱之地,整个属的体制几乎完全被摧残了。
他今日赶来,钟山府会派选吏司司长龚超前来,为他办理一应手续。
程堰去而不归,钟无如此反应,显然是出了变故。
冲入山门,无人阻拦,一口气冲到山顶,一个宽阔的平台上,属令衙门的匾额,如日东悬。
许易率领大军才冲上来,忽的,战吼声四起,却见三个甲胄齐全的方阵,阵列如一,踏着整齐的步伐,朝许易统率的队伍,自三面逼近而来。
每一阵列皆是一曲足员兵士,三阵合围,便有三百兵士,气势滔天。
“合阵!”
许易怒声喝道。
“杀!”
众兵士舌绽春雷,同声呼喝,滔天杀气,顿时凝聚。
三列逼近的阵列,顿时有些散乱的迹象,气势为之一阻。
这三面阵列看着光鲜,但明显杀气、斗志不足,许易率领的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卒,血勇之气一发,充塞霄汉,孰强孰弱,谁是样子货,谁是真的杀人机器,一目了然。
便在这时,正东方的属令衙门中,行出数人,居中那人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秀士,白面无须,面如满月,“好好好,果然是百战精锐,明校尉带的好兵士。”
一见来人面目,许易便认出他来,正是选吏司司长龚超,赵陵给的资料中,有此人的影像。
许易立时向龚超行礼,龚超亦回礼相答。
不管是不是空头,他如今已是军司马的职衔,且行将接任东山属属令。
此两个职位,都和府中各司主官平级,是以,龚超对他并不拿大。
行礼罢,龚超指着他身侧的雄阔壮汉道,“这位是郑八火郑司长,二位可算是同行,自当要好生亲近亲近。”
许易向郑八火行礼罢,向龚超道,“敢问龚司长,不知我这位属下犯了什么过错,竟被打断了双腿,还请龚司长为我解惑。”
说着,许易指着被吊在一根高高旗杆上,整双小腿完全消失的程堰。
此刻,程堰紧咬了牙关,一声也不肯哼哼,满脸汗如雨下。
龚超打个哈哈,并不搭话。
雄阔大汉郑八火闷哼一声,“此獠无礼,见着座,不行跪拜之礼,他那双腿既然弯不下来,留之何用。”
被捆在旗杆上的程堰强忍着剧痛,怒声道,“某乃司马亲卫,待司马传令,岂能拜你这无同属关系之客将,程某不过蝼蚁之躯,纵死也绝不坠司马之威。”
程堰慷慨激昂,钟无以下,全军兵士无不听得血脉喷张。
“倒是生了一条好舌头。启禀司马,某将他那条舌头割下来,为司马下酒可好。”
郑八火身侧的个头极高的金甲青年瞟了一眼旗杆上的程堰,盯着许易,阴**。
他有一境修为,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把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