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秘秘,到底在哪儿,总不是在城中吧,多大点事,哪里不能相谈。”
一口气飞腾了上百里,朱大胡子有些不耐烦,出口抱怨道。
许易一路引着往霸邺城飞,其实也是怕别处荒凉,惹得朱大胡子起疑。
此刻,听朱大胡子抱怨,许易送目四望,江水辽阔,山林郁郁,却也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便也停下来,“朱大人,我们大人来了。”说着,往北方一指。
朱大胡子扭头看去,却见青天之上,白云团团,瞪圆了眼睛,也没看见哪里有人影,忽的,只觉大椎穴上一麻,周身失去了控制。
下一瞬,脖颈处一寒,拴着须弥戒的清风丝,断裂开来。
朱大胡子惊得魂飞魄散,却见那人滴血入须弥戒,随即,面上放出笑来,显然是从须弥戒中得到了某物。
朱大胡子心念电转,怒声道,“是你,姓冯的,你他妈敢贪神隐珠,不怕赵副司座活剐了你么?”
一声喝罢,许易面色剧变,朱大胡子只觉大椎穴上微微松动,兜头撞在许易怀里,顿时大椎穴处的控制陡松。
下意识地,朱大胡子双拳挥出,一道煞气团成的锤头,直直砸向许易胸口,许易勐喷一口血,一掌噼在朱大胡子肩上,噼得朱大胡子倒飞出十余丈,亦吐血不止。
下一瞬,许易直直朝江面扎去,瞬间消失无踪。
朱大胡子惊怒交集,急急朝江面追来,感知放出,却见许易飞速地扎进江底,转瞬消失无踪。
“姓冯的,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朱大胡子仰天怒吼,咆哮不止。
许易摆脱了朱大胡子,一口气在江底潜出数十里,方才探出头来,变化了面目,催动驭电术,朝冷阳峰疾驰而去。
许易回到冷阳峰时,夜色已深沉,他悄悄放开禁制,进入山门,没惊动任何人。
岂料,还未跨进明厅,便感知到了晏姿,行到厅堂,却见晏姿单手指着下巴,歪在油灯下,打着瞌睡。
许易才进来,她便察见了动静,转身从后门熘了,不多时,折回身来,一手一个,端了满满两大盘宵夜来。
暄软白胖的酥油肉包,五丁酱菜,大碗的七米粥,主食是包子,满满堆了五大盘。
修行不计年,回眸沧桑变。
许易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浓烈的生活气息了,灯火下的晏姿,美丽而温暖。
袅袅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味,瞬间激活了许易的胃口。
他拖过一张茶桌,在前摆了,拽过一把硬木的官帽椅,摆开阵势,便要大快朵颐。
哪里知道,一个包子才吞下半个,老蔡便引着赵无量和方掌事联袂而至。
瞧见许易在这儿,灯火美人,满目烟火气地吃着夜枭,方掌事和赵无量顿生一种崩溃式的幻灭感。
“掌门大人诶,您,您这得多大的心,才能稳坐钓台不动,我那儿都火上房了……”
赵无量跨进门来,就开始抱怨,滔滔不绝。
许易听得头大,摆摆手止住,“别跟我说这些,这些琐碎的事,交给你,本掌门不管多少门派想并过来,上面又打算分过来几个城池,本掌门养你赵无量,这些闲心就该你操,你要是干不了,本掌门换人。”
许易如何不知道他提升二级星吏,会给天下第一门带来多大的好处。
只是他如今的心思,已不再经营门派上,或者说他的心思,从来就不在经营门派上,门派势力,乃至官场角逐,为的都是背后的修炼资源。
如今他万事纷杂,修行上的脉络,都没调理清楚。再就是融入淮西官场体系之事,可以说,诸事杳来,纷杂而扰。
门派扩张虽是大事,可他目下实在顾及不过来,先由赵无量去折腾,待得腾出手来,再来料理不迟。
赵无量万没想到许易竟是这个态度。哪个门派的掌门,不是把门派的发展看得比天还大,整日里死死锁住权力,生怕下面的人弄权,坐大。
才加入天下第一门时,他还担心自己的这位年轻掌门,手上唯一的实力就是这天下第一门,今后在这位掌门手下听差,说不得就得受些委屈。
哪里知晓,许大掌门似乎根本就没把这天下第一门当回事,放权放得简直丧心病狂,让赵无量胆战心惊。
平素他在天下第一门大权独揽,就觉得压力极大,如今天下第一门的实力,随着许大掌门的飞鸟化凤,陡然又要提升,还让他赵无量一人掌控,赵无量真的是怕了。
当下,赵无量道,“掌门既如此说,无量敢不遵命,不过,无量才疏学浅,实在不堪大任,毕竟,眼下,咱们山门的势力扩展急速,资源合并,人心整顿,层级架构,处处都是漏洞,处处都要收拾。若掌门真要无量一力操持,无量实在没这个能力。不过,无量举荐一人,可为大用。”
许易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眼神直往方掌事身上瞟,可是想举荐方掌事?”
赵无量道,“正是。方掌事这几日暂居咱们山门,在下和方掌